可见这大宋的官吏是有多残忍与荒诞。
只是,让朱冲烦躁的,并不是这些破事,而是,这寒山寺的钟声,即便是到了这刑部大牢里,都躲不开。
钟声响起,便扰了清梦。
再也无心睡眠。
那边的牢头画了卯,当差了,就为朱冲送来好吃,好食,当做达官贵人一样伺候着。
朱冲也乐得清闲,好吃好喝,潇洒活着。
但是,那李柳氏可是活的不得安生了。
每日每夜的做恶梦,发癔症,总是在深更半夜被惊醒,嘴里呼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之类的恐怖言语。
活脱脱的一副活在地狱里的模样,这让朱冲心里满意,就是要吓,活脱脱的吓死你个妖妇。
王氏也不得安生,每日每夜的求着牢头,寻些药物来给他儿子看病,那李顺成浑身皮肉烂透了,都生蛆了,极为凄惨。
若不是朱冲担心这惨烈的模样,影响自己吃食,也懒得管他去了。
其目的,就要让他皮开肉绽,好死赖活,如此折磨,才能让他收了贪婪之心。
最后还是无奈,寻了牢头,请来了宋清堂的杨诗茵,为这李顺成做了诊治。
杨诗茵倒是不嫌弃,不管如何稀烂一个人,在她眼里,都是病患,皆是悉心照料,为李顺成清理的伤口,涂抹了一些云南白药,这李顺成的伤口也就快速愈合了。
好赖捡回一条命。
这日子也就算踏实的过下来了。
那龚宗元大儒气度,既来之则安之。
在那都有一副意境,不受影响。
但是那龚浩犹如那李柳氏一样,每日每夜的做恶梦,活的不安生,醒来之后,还隐隐自说自话,渐渐有一副发疯的情况。
朱冲也懒得理会,随他去了。
王远凑到朱冲身边,与朱冲饮酒,随后小声问道:“朱郎,都已经三五日的功夫了,为何,还一点消息都没有?”
朱冲微笑着说:“急了?”
王远自然焦急,说道:“我那些兄弟们,已经死的差不多了,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交情,我在这牢里好吃好喝,那些兄弟在外面备受折磨,我如何能安心?”
朱冲知晓王远是将帅之心,能与军卒同甘共苦,生死与共,大宋,永远不缺这种将军,缺的,是这种将军头上的顶头上司。
朱冲饮酒一杯,算了算,随即说道:“按理说,应该是有消息要传来了,这一日夜,多少事在东京都应该发酵了,即便小的算的有些出入,只怕,也不大,应该是在路上,切莫着急,今日应该就有结果。”
王远长叹一口气,朱冲如此说,他也不得再催促,只能忍下,静静等候了。
而情势,也确实犹如朱冲算计那般。
书信也于今日,送到了张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