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那方师兄没有出现,此前带领风木等人上山的白水道人,亦没有出现,这杂役处,变成了无人问津之地如此一来,连续数年过去,直至如今,又是过了五年。这一年,是风木来到幻梦宗的第七年,也是其二十六周岁之时,只是其面上,没有丝毫喜色,反倒是如心死一般,其双手之上,已然布满老茧,相容憔悴!
就在几年前,丑苦重病之际,风木想过求助,可这一片山崖之地,他却找不到任何幻梦宗之人。
甚至于其几番尝试远走寻找,却都无功而返,因为他发现,这山崖十余里之外,有一道禁制,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跨越。
禁制一词,还是他听闻方师兄所说,否则换做是风木,无论如何他也理解不了这“禁制”二字是何意。
这山崖大约十余里方圆,仅有一片荒林,一条小溪,那荒林之内,有一些小兽与野果,至于其他,一无所有!
丑苦重病,风木想尽办法,却也无效,甚至他曾尝试爬下这山崖,却是发现,就连这山崖的侧壁,已不复从前,也是被禁制所封,其下降到一定程度,就无法再移动分毫。
他眼睁睁看着,丑苦一点点病重,最终身死。
风木将他,葬在了这荒林不远处,一片凹凸不平之地。
此地本有一些小树,后被丑苦伐掉了,风木索性也就选了此地。
可数年过去,荒林之内的小兽与野果,已然近乎绝迹,风木这里,除了一件破烂的灰袍,与一枚刻有“杂”字的宗派杂役木牌,便是一无所有。
他望着山下的方向,可却是什么也见不到,只有一片迷蒙,山间雾气,阻挡了他的视线。
他内心苦涩,却是有苦说不出,一晃七年过去了,他对于贸老,对于他的爷爷,极是想念,却无法相见。
其内心,始终是脆弱的,尽管曾经还抱有期许与希冀,可这七年来,对于风木的折磨,已然太多。
他此时胡子拉碴,面上已看不到血色,前不久,为了取暖,他砍伐掉了不少树木,此时那荒林,似也比起七年之前,小了三分之一还多,其内能够找寻到的食物,已然寥寥。
“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饿死在此地——”风木轻叹一声,整个人已是头晕眼花,饥饿与孤独,无论哪一种,都颇为难捱。
对于仙人尚且如此,更何况他是一个寻常至之人?
就在其将要绝望之时,忽然天上一阵大风吹过,伴随着一道黑影坠落,狠狠地砸在风木的头顶。
他只觉头昏眼花,定睛一看,却是倒吸一口凉气,半点大气也不敢出!
那坠落之物,竟然是一个人!
不,不能说是一个寻常之人,而是因为那坠下之人,是白水,正是那引风木进入幻梦宗的白水道人!
此人的相貌,他断然无法忘记,纵使过了七年,他也不会忘,但眼下这白水,分明已然气绝。
仿若一股轰雷,从风木的脑海中炸开。
仙人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