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下意识捂住了被打的左脸。
足足愣了十几秒,才不可置信的看向步十安。
“庄淑琴,你打我,你一个深闺妇人竟然敢打本侯。”
“你的眼里还有没有……”
啪。
他没捂住的右脸也被呼了一巴掌。
被看不上的妻子连呼两巴掌,承恩侯直接气血上涌,眼眶通红就要挥拳揍回去。
可刚抬起手,就被一个扫腿绊倒在地。
身体不稳下,他那抬起的拳头就这样没收住,直接砸在了他自己的眼眶上。
嗷的一声,刚落回树上的鸟再次被惊的扑棱棱起飞。
步十安居高临下的睨着他,说出来的话毫不留情,一句赛过一句的嘲讽。
“呦呦呦,这谁啊这是。”
“这不是我们那常年不着家的侯爷吗。”
“怎么,是外面的表妹外室不够娇美了,私生子不够省心了。”
“不然怎么能看到,我们那不情不愿回到侯府的侯爷在我院子外瞎转悠啊。”
承恩侯气的想要制止。
但偏偏刚刚摔的那一下闪了腰扭了脚,他不管怎么挣扎都疼的无法起身。
只能无能狂怒的听着步十安继续嘲讽。
“哦,我想起来了。”
“我们的侯爷大人是听到母亲被自己养外室的消息气到中风,这才火急火燎的往侯府赶。”
“咦,看不出来,常年不着家的侯爷还是个大孝子呢。”
步十安说着,还很是做作的拿帕子甩了甩。
“你看这天,真粉啊,什么,你说天是蓝的。”
“不不不,天要是蓝的,这侯爷怎么会瞎了眼,迷了心,找病重的母亲却跑到了妻子的院子。”
“呀,我知道了,侯爷这是看到太子殿下在我院里休养,想着凑上来在太子面前露脸呢。”
她说着,蹲下身羞辱的拍了拍承恩侯红肿起来的脸。
“啧啧啧,三十岁都没过童生试,从军打不过刚入营的小兵,平庸到家里有爵位却连朝堂都进不去的侯爷。”
“这乍一见到储君在自己家,当然是顾不上三四五六七。”
“什么表妹啊,儿子啊,母亲啊,那和趁机讨好储君,给自己谋个前程出路完全没有可比性。”
“毕竟侯爷可是一个为了维持侯府日常开销,屈尊降贵求娶看不上的商户女的狠人。”
“这唾手可得的利益,当然比那些杂七杂八的人重要啊。”
“你说是吧,侯爷。”
随着最后那句话落下的,还有一个带着墨香味的拳头。
在承恩侯的嗷嗷叫中,步十安站起身拍了拍手。
看着自己的杰作,她满意的点点头。
“很好,这下就对称了。”
“好在我平日有锻炼,不然这相同轻重的拳头还真悬能打出来。”
“侯爷放心,我作为侯府主母,自然是以侯府的名声为重。”
“侯爷虽然平庸又无能,但好赖有个爵位的空名,就算要顶着被打黑的眼,也要两个一样颜色。”
“这,可就是承恩侯府的体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