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叫喊声暴露了位置,万沁索性也不藏了,AK直接隔着吧台朝对方所在的位置一顿扫射。
以步枪弹的穿透力,普通木制家具跟泡沫板没什么两样,但子弹与吧台外壁撞击却发出了响亮的金属声。与洗手间门前那个泡沫做的石膏像不同,老板在这个吧台可谓下足了本钱,简直就是一个披着木制外皮的防弹碉堡!
面前的金属壁上突然打开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孔洞,漆黑的强光探出墙外,万沁当机立断丢弃长枪,一个侧身翻滚绕到吧台内,躲避扩散弹道的同时拔出手枪。
对方反应也很快,眼见无法调转枪口,瞬间从身边抽出弯刀,以诡异姿势扭身躲避射击的同时,手腕轻转半圈让刀锋以极快的速度削向万沁的持枪手。
这种传自古暹罗的刀法不止攻击角度刁钻难以预判,而且速度奇快,短短几秒的功夫,万沁上肢就已多了十几道深浅不一的刀口。
虽然在格斗技巧远不及对手,但作为世界上最高效的杀人机器之一,万沁全然没有要跟对手公平格斗的自觉性。这不是点到为止的擂台,而是你死我活的战场,作为军人,在战场上的一切行动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干掉敌人。
两声枪响,钢刀落地,精瘦的小个子男人捂着腹部背靠吧台缓缓坐下,看起来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另一边,没有了生命威胁的张敛晴也已迂回到位,看到浑身是血的万沁瞬间怒了,枪口下移点亮战术灯就要扣扳机,视线向下一滑,映入眼帘的却是那张熟悉的黑黢黢的脸。
操!怎么是你?
在来的路上,万沁浏览过这家店的资料,自然也清楚那位泰国老板与张敛晴的渊源。严格来说,那位老板对张敛晴有授业之恩,在传统礼仪里是要敬茶拜师的。
你他妈什么意思?张敛晴的枪口顶到老板脑袋上,咬牙切齿地等待答案。
她不懂。
十多年的交情,自己自问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怎么就到了这种你死我活的程度呢?
凭什么?
你从来不知道自己给别人惹了多大的麻烦。老板露出一口黄牙,似乎想要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可惜有点失败,使得本就不好看的脸变得更加扭曲: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交情的面子上,给我个痛快。
什么意思?
张敛晴有些不解,歪头向万沁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我们走吧。
八角笼里那套谢师舞虽然耍得轻浮,但万沁清楚,吊儿郎当只是某只大猫傲娇的表现,帮助过她的每一个人,她都打心里感激。
老板嗬嗬地笑着,捂着伤口的手突然动了一下,一把小巧的手枪从袖口滑入手掌。
斯普林菲尔德公司出产的地狱猫手枪。曾经他说美国太乱,自己不会用枪,也不方便带枪上街,张敛晴特地送了这把袖珍枪给他防身。如今,张敛晴眼看着这把枪的枪口对准万沁,毫不犹豫地射出了子弹。
枪响的瞬间,万沁本能地后倒躲避,可在落地之后,身体却突然变得麻痹无力,挣扎了半天也没能起身。
室内灯光昏暗,张敛晴举枪瞄准老板,只能用肉眼去万沁的情况,而她此时的反应,在张敛晴看来完完全全就是一副中弹倒地奄奄一息的模样。
原本摇摆不定的天平瞬间向一边倾斜。
你他妈找死!
别杀他!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