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骁感觉受到了鄙视,一边说着一边拉紧了旁边支起来的床单,“你别突然闯过来啊,丧尸也是有人权的。
”
时隔这么久重新洗个澡,而且是畅快的拿水冲,白骁竟有一种感动,冰凉的井水从水管里汩汩流出来,对着头上浇下,有点冰。
一边压着木杆一边将脸上身上的污渍冲掉,冲下来的水都是脏兮兮的。
“我终于感觉到我还活着。
”
白骁在床单后面说,“还能感受到凉。
”
“小心别沾到伤口。
”
林朵朵坐在三轮车旁,抱着路上剩余的糖水在喝。
总觉得白骁很快就要死了,但是他又活蹦乱跳的,很奇怪。
不管怎么样,能活下来总是好事。
水聚成一团顺着地势流向院外,白骁终于冲洗好了,换上干净的衣服,擦擦头发,从床单后面转出来。
看见他那双和丧尸相似的眼睛,林朵朵下意识去摸枪。
“是我,你干什么?我不死你也要送我体面的死是吧?”
“……反射习惯。
”
林朵朵松开枪,望着白骁,她不确定应该用怎样的态度对待这个……被感染了依然还能活蹦乱跳的人。
她想了想,道:“要不你还是把头盔戴上吧,更像个人。
”
“头盔也洗了。
”
白骁把湿漉漉的头盔拎起来给她看。
考虑一下,白骁把头盔挂起来晾着,然后去到了他熟悉的留观室——那个棚子下面,翻出来墨镜戴上。
“其实这一路已经证明了,我的感染非常稳定,无论是赶一天路,还是与丧尸战斗,或者露宿在天台,丝毫没有恶化的迹象。
”
不仅没有恶化,反而一天天在稳定。
林朵朵想来,白骁戴着头盔的时候,她偶尔会忘记这是个被丧尸感染的人。
白骁坐在棚子下面,打开手臂上包扎的布,观察当初被丧尸咬的那个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