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婉玲接过玉镯,脸上毫无喜悦的感觉,嘴角微翘,反而显得有一点儿厌恶,“这玉手感很好,只是我不喜欢它的颜色太过灰暗。我不要。”
“玉这么白,怎么会‘灰暗’呢?”陈绮霞大惑不解。
罗婉玲白了她一眼,“和更白的玉相比,不就显得灰暗啦!”
“你还是收下吧。反正是你的了,任由你处置。”陈中玉有些无可奈何。
“好吧,我收下,送给我的丫环小翠。”
“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我买给你。”
“如果我喜欢什么东西,自己早就买了。你就别操心了。”
“望月楼到了,我们进去吧。”陈绮霞走在俩人的后面,却首先看到了望月楼的匾额。
三人进了包房,大吃一顿。末了,罗婉玲说:“味道不错,只是油放得太多,吃一次就腻了。”
陈中玉无法讨得罗婉玲的欢心,心情十分沮丧,如果时间足够,他会继续死缠乱打,直到罗婉玲接受他的爱。可惜时间不够,此路不通,他只好另想办法。经过几天的准备,陈中玉再次来到罗府,这次他带来了媒婆和贵重的礼金,罗府的每个下人都收到了一份红包。罗婉玲正好去嵩华帮了,她的婚姻大事就看罗赫怎么说了。“中玉呀,婉玲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说了不算。你想提亲,应该事先和我商量。现在我拒绝,你会难堪;我答应,婉玲会恨我。真让我难办。”
“算了,罗爷爷,是我考虑不周。只是我想请您相信,我对婉玲是真心的,我会一直保护她,给她幸福。”
“你的情意我完全理解,你的话我完全相信,但感情的事勉强不得。我衷心希望她会接受你,请给她一些时间。”
“好吧。”陈中玉知道罗家祖孙二人心中最适合的女婿人选不是他,而是武翰阑,他顶多是个替补。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再留下来也是无趣,最好是马上告辞。但天不遂人愿,罗婉玲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罗婉玲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明白过来,她作为贵小姐的尊严仿佛冷不丁被一双大手给掐住了,她马上做出激烈反应,使出浑身的力气作为回应。暴戾之气从心底泛起,她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红得发黑,像乌云遮住了太阳。“你……”她用手指着陈中玉,愤怒的眼神差一点儿把他熔化,她猛的转身,骑上马就跑了出去。陈中玉不能让她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他要追上去让她发泄,他要让她明白,他这样做都是因为爱她。他愿接受她的责骂和惩罚,只要她肯原谅他。
幸亏扬州的街道足够的宽敞,罗婉玲有充足的空间施展他的马技。陈中玉在后面一边喊一边追。过不了多久,俩人就到了郊外。“婉玲,我错了。”他追上了罗婉玲,“我愿意接受你的惩罚。”
“我不想见到你。”罗婉玲停住了马。“你根本就不尊重我。我永远都不会嫁给你。”
“不!……”陈中玉声泪俱下,“这个惩罚太严厉了,我无法承受。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爱你,害怕失去你。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一定要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今天我就跟你说明白吧。我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你的保护了。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你死心吧。”
陈中玉听到这句绝情的话,如五雷轰顶,他知道自己连做女婿替补的资格都失去了。等他回过神来,罗婉玲早已离开。他想刚才自己实在不该追出来,让罗婉玲冷静一下再向她道歉,说不定她会谅解,至少局面不会糟糕到如此地步。可是他为什么无法控制自己,像飞蛾一样扑向火里?
(二十四)爆情丸
清明节快到了,武翰阑想起了死去的亲人,心中不太畅快。于是,他上山走走,散散心。关犀是没有理由毒杀父亲的,既然王欣对关犀的身份没有怀疑,那么这个关犀就不是疑凶了。剩下的就是陈氏三兄妹,他们更没有理由毒杀他们的叔叔。难道自己的推断错了,凶手另有其人?难道陈武两家另有恩怨,不像表面上这么和睦?武翰阑又想起父亲临死前的话,“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为我报仇,查也不要查。”这句话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秘密,一个父亲不想让他揭露的秘密。“我该怎么办?”武翰阑喃喃自语,悲伤的心情涌上心头,头脑一片混乱。他大吼一声,然后屏气凝神,祛除杂念。他开始练习刀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武翰阑渐渐进入忘我的境界,陈绮霞的悄然出现他毫无察觉。她站在一旁欣赏,心中充满甜蜜的幻想。她想象武翰阑正在专门为她表演,如果真是这样,她就十分满足了。可惜事实并非如此。她今天来这儿的目的就是要改变这个事实,改写爱情故事的结局。武翰阑练了将近一个时辰,累得满头大汗,他刚停下来,陈绮霞就拿出手帕,“翰阑哥,擦擦汗。”
“喔,是绮霞妹妹,你等了很久了吧。找我有事吗?”武翰阑一边擦汗一边说。
“清明节快到了,我想为武叔叔、黄阿姨扫墓。”
武翰阑看见陈绮霞手中提着篮子,里面装着香烛和纸钱,还有水果和鲜花。“我陪你去吧。”
俩人向另一个山头走去。武翰阑发现陈绮霞今天很漂亮。她化了淡妆,笑起来就像出水的芙蓉,清新靓丽;一双眼眸闪着光,充满了灵气;粉红色的衣裙很合身,加上黄色的束腰,衬托出她高挑而丰满的身材,更突显出她的纤纤细腰。她从头到脚,佩带了十来种珠宝首饰,在阳光下灼灼生辉,增添了一丝华美。
“这些珠宝很漂亮。”
“真的吗?我还怕你不喜欢呢!”
“怎么会呢。只是我觉得你平时不要穿得这么浓重。”
“这些珠宝是别人送的,我今天特地带来给你看。以后我不会随便把它们戴在身上了。”
“现在是中午了,你饿不饿?”
“饿倒不饿,只是阳光太强了。前面有一间猎户房,我们进去休息一下吧。”
俩人进了猎户房。这是一间茅屋,里面有床和炉灶,几块木墩可以当作椅子,一块木板放在石头上就是一张桌子了。猎人们把它建在这里,夜晚打猎时可以进来休息。陈绮霞从篮子里拿出两个竹杯,把水袋里的水倒进两个杯子里。“翰阑哥,喝杯水吧。”
武翰阑的确口渴了,他拿起水杯一饮而尽。陈绮霞也喝光了杯中的水。房中一片阴凉,武翰阑却没有感觉到半点凉意,反而觉得身体越来越燥热,额头上沁出汗来,心跳也在加快。他看着陈绮霞,感觉她全身散发着诱人的魅力,心中突然激起一股男性的冲动,想靠过去亲她一口。陈绮霞面色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