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唤他的名字,轻柔缱绻,低的仿似叹息。
忍足伸出手去,直到感觉到手上那温热的温度时,方才收紧双手,把原本半坐半卧着的手冢揽入自己的怀里,把他的脑袋摁在自己的肩窝处,然后继续轻唤道:“手冢。”
手冢并不习惯与人这般亲近,因此身体还是僵硬着的。
只是,他明白,自己此番出事,自己的亲人和朋友们有着多惶恐多担忧的心情。
于是,他保持着那种有些别扭的姿势,微微抬起头睁开眼睛,出口的声音带着笑意,承诺与坚定:“我很好。”
“我很好。”他这般说着,不仅是对忍足,也是对白石和友香里,更是对所有为自己担心着的亲人朋友们。
“我知道。”白石强硬的拉开忍足环抱着手冢的双手,重新把手冢扶着半卧在床上,棕色的眼眸里盈满了笑意,“国光,我知道。”
“是不是累了?先休息下吧,有点晚了。到点了我叫你。”
可是……手冢看了一眼已经站起身来的忍足。
“没关系,国光,我正好有点事找忍足,你睡吧。”白石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左手揽向了忍足的肩膀拖着他往外走,顺便不忘嘱咐仍然愣在那儿的友香里,“小香,先照看着国光。”
“嗨。小藏~”友香里回过神来,信心满满的答应。
白石揽着忍足出了手冢的病房门后,在旁边的转角处停了下来后,白石便立刻放下了手,学着手冢的姿势双手抱着臂,神情甚是严肃。
“怎么了,白石?”忍足伸手推了推眼镜,然后微微抬起下巴。
“国光不喜欢与人太亲近。”白石皱眉看他,“忍足,刚才也就算了,毕竟国光这次挺让人担心。但,下不为例。”
忍足觉得心里有点堵。
“我和手冢是朋友。”他敛了笑,冲白石开口,语气却是有点重。
“那又如何?忍足,我们也是朋友。”白石冷冷挑眉,“国光既然不喜欢,你就不许这样做,明白么?”
“我不明白。”忍足摇摇头,“白石,你不觉得你管太多了么?更何况,手冢不会拒绝,不是么?”
“可我会拒绝。”白石这样说着,走回手冢的病房,然后把同样走过来的忍足关在了病房外边,顺便把玻璃窗的窗帘拉了下来。
差点撞到鼻子的忍足推了推鼻梁上快要掉下来的眼镜,掩住藏紫色的眼眸里变幻莫测的神色,然后凝了眉离开了。
真田来接替的时候,仍是晚霞正好的时刻。
他穿着黑色的衬衣,左手仍然提着保温盒,右手五指曲起,正欲敲门,却又突然放了下来。
他在外面站了一会,白石便把病房门打了开来。
真田走了进去,然后把保温盒放了下来。
友香里趴在床边已经睡着了,白石小心的把她抱了起来,然后往外走去。
真田把门关上,然后回身在睡着的手冢旁边坐了下来。
霞光慢慢变得昏黄。
真田把床头的灯拧开,然后继续凝视着手冢清冷的睡颜。
即使睡着了,这个人也仍然是那般不会放松的模样,眉头虽说并没有皱着,却也没有舒展开。
却不曾想,就这么一点光线的转换,手冢竟然眨了眨眼睛,然后就醒了过来。
刚醒来的手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