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知道这事是躲不过了,现在什么也没有自己的命重要,自己真要说声不行,恐怕接下来孙志方就会把自己装进袋子里扔进河里。牛二思量再三,他深吸口气,按说:算了,自己是小胳膊拧不过大腿,现在保命要紧,那还顾得上别人呐!
牛二打定主意扶着椅子站起来:“孙少爷,我答应你就是了。可我怎么办呐?我可进不了杨家的内宅呀!有道是男女授受不亲,我就更不可能见到病重的夫人了。这连面儿都见不着,又怎么可能把这玉瓶中的液体滴到那符纸上呢?”
孙志方手指敲着桌面儿:“真是猪脑子,你媳妇不是马云玲的的陪嫁老妈子吗?她要想接近马云玲还不容易吗?”
牛二一龇牙:“啊---,这----。唉!这事有点儿难呐!我们那口子,她她她,她能答应吗?”
孙志方哼了一声:“哼,这还要我教你吗?你自己想折吧!这我就不管了。这玉瓶还有银子你都带着,我可说好了,东西我给你了,你要是不给我办事,你可给我估摸着点儿,你们两口子的脑袋是不是结实,脖子是不是和身子还连着。”
牛二身子一颤:“是是是,我,我,我一定会把这件事给您办好的,我,我----。”
孙志方摆了摆手:“好了,废话就别说了。你只要把这事给我办了就可以了,办好了,我自然还有赏赐。行了,你回去吧!我今天还要等你的好消息呢!”
牛二看孙志方这就往外撵人,他赶紧把桌上的东西拿了起来,把玉瓶揣进怀里,银子也收了起来,给孙志方施了一礼,后退几步才转身离去。
牛二满怀着心事回到了家里,他坐在床上唉声叹气,不知道该怎么跟老婆子说。可等他拿出银票和银子之后,看着这些银子,牛二深吸了口气,他一狠心,咬了咬牙,把银子重新收了起来,起身就要往杨家去找桑氏。
怎么那么巧?正好赶上桑氏回来,桑氏是回来拿换洗的衣服的,在杨家服侍马云玲有些日子了,老是两件衣服换洗觉得单调,所以来拿换洗的衣服。桑氏推门,牛二开门,两口子一脚门里一脚门外。
牛二看着门外的桑氏,他赶紧一把把桑氏拽了进来,然后把脖子探出门口看了看,随手把门关上了,也不管桑氏的愕然拽着桑氏的胳膊就回了屋里。
桑氏一直被牛二拽进了屋里,等坐下了她才问:“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鬼鬼祟祟?有什么事吗?”
牛二看着桑氏能有五秒中没说话,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她,他叹了口气,使劲的挠了挠脑袋,起身在桑氏的面前来回走了几趟,
桑氏嘴一抿:“你到底怎么事啊?好了好了,你就别在我眼前转了,这些日子我已经够忙的了,都把我累坏了。你在我面前来回走,我眼晕。你既然没事,我拿了换洗的衣服,就得回去了。”桑氏说着就翻箱子倒柜找换洗的衣服。
牛二看了看找衣服的桑氏,他一把就把桑氏给拽了过来,说实话,牛二有点说不出口,可人怕逼马怕骑,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办法呀?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了。牛二把桑氏拽到了一把椅子上让她坐下,深吸口气,就把自己到孙志方家的事说了,说完还拿出了玉瓶和五十两银子,还有一百两的银票。
桑氏看着面前的玉瓶和银子,嘴唇都哆嗦了,她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这么说,小姐之所以那样酣睡不醒,都是那孙志方搞的鬼了?”牛二点了点头。
桑氏手在大腿上狠狠的攥了下:“你收下这银两和这玉瓶,是想让我帮着你们害小姐对吗?”桑氏说的语调平和。
牛二微微叹了口气点点头,他刚点头,就见眼前一黑,接着一只巴掌就伸过来了,啪------,这个大耳光打的这个脆,屋子里都有回音儿了。
原来桑氏忍不住给了自己丈夫一个大嘴巴,这一下她还真使了劲儿了,掌心都麻了,打得她手指头都疼了。牛二一个大男人被她打的转了两圈儿。
桑氏用手指着牛二的鼻子:“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有没有良心,你说说你这些年因为耍钱闹出多少事来了?要不是小姐帮忙你能活到现在吗?你早被人打死了。现在好了,你竟然帮着那孙志方害小姐,我今儿跟你拼了。”桑氏说着双手挠向牛二的脑袋。
牛二一开始被媳妇打了个措手不及,再加上的确心里有愧,所以并没还手,可这桑氏没完没了,抓住牛二的衣襟,又是挠脸又是撞脑袋的,牛二也急了,单手一推桑氏,抬起脚,一脚踹在了桑氏的跨骨上,桑氏被他踹的一头栽到了床上。
这回换牛二指着桑氏的鼻子说话了:“怎么?这事还怪起我来了。当初那包指甲是谁拿来的?要不是你把那指甲拿来,马云玲能被他们陷害吗?我可告诉你,这事你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你不想活了,我还想多活两天呢?孙志方哪还等着信儿呢?今儿你必须办好,钱和东西我已经收了,你要是不做?孙志方可说了,咱们两口子谁也活不了。今儿你答应也就算了,要是不答应?反正我也活不了了,我就先掐死你。”
桑氏哭吧!手一连在床上捶了好几下。牛二看着她一声冷笑:“家里的,这事从一开始咱们就掺合进来了,现在咱们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们乐的河水不洗船,就帮孙志方这个忙,我们还有银子拿,何乐而不为呢?”
桑氏看着牛二狠狠地瞪了一眼:“你说的是人话吗?我伺候小姐二十年了,我看着她从小长大,她和我的孩子有什么区别?现在却要我去害她,我怎么能够忍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