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岁的二甲进士,将来做到三公九卿都正常。
何况周清今年还不满十六岁,前程远大。
只是接下来,周清是不打算继续参加会试了。
俗话说“金举人,银进士”,对他而言确实是这样的。
不过他年纪小,即使十年八载,不去参加会试,旁人也只会夸他沉得住气,对于士林的风评是有加成的。
毕竟少年举人,不去参加会试,等于少了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老前辈肯定要大夸特夸,告诉那些年轻举人,不要不讲武德,把机会留给老人家,好吗?
是以老前辈往往喜欢说年轻人不要太气盛,大抵是如此缘故。
过了一会,客栈的前院里响起爆竹声。
福松略有些激动地起身,周清则捧着一卷论语读着。读书养神,即使中了举人不参加会试,也是要继续读下去的。
福松到门口运起玄功听了会,很快骂骂咧咧回来,“原来是有人结亲。”
今天是乡试放榜的日子,自然是个好日子。
成亲赶在今天,再好不过。
洞房花烛夜,也叫小登科呢。
当然,中了进士才叫大登科。不过乡试中举,也算得上鲤鱼跃龙门。
福松又看向周清,问:“师弟,你就一点不着急啊。”
周清笑:“师兄,离放榜的时间还没到,所以我知道这爆竹声跟乡试中举没关系。”
福松哑然一笑,“倒是我心急了。”
……
……
举子试中,若是谁能拔得头筹,自可名冠一榜,这是莫大的荣誉。在一路各州府中的士子生员里,往往要三年才有一人能冠榜。
解元名字一出来,众官员都在想此人到底是谁。接下来是要名动天南了。
飞龙在天啊!
宋河见陆提学失色,不禁笑道:“凤先兄,此人莫非你认识?”
陆提学于是收敛心情。
他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个写出几乎挑不出任何差错的好卷子的考生,对方甚至连策论都写得有古人策问之风,居然是周清?
才大半年不见,周清居然在文章造诣上精进到如此程度,简直令陆提学难以想象。
因为抛开身份,他几乎完全将对方当成与自己学问文章相等的存在了,可以说是和他各有所长。
这样的人物,至少该四十出头了。
结果?
他没记错的话,周清今年还没满十六岁。
何等样的天才。
古人说,生而知之者,今有之?
哪怕陆提学如何不怪力乱神,可是事实摆在眼前。
他既叹息,又欢喜,对着宋河一礼,“大人,此子是下官去年在江州道试时,亲自取中的案首。”
宋河惊喜道:“这不是天作之合,我等目光与凤先兄实是不谋而合。”
虽然他可以说在天南路各州府官员面前威福自专。
可是事关国家抡才大典。
他不可能将解元这样的名额,一人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