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贺兰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让四哥找机会将他也处理了得了,比如设法将他贬得更远一些,别留在帝都里碍眼,找块偏远的封地给他,眼不见心不烦。”
“那草包倒是无须理会,翻不起什么风浪的,一遇事就怂,毫无志气,又无智慧,不足为患。”
“殿下。”忽的房门被人敲响了,乌啼的声音在外头响起,“药熬好了。”
苏惊羽闻言,开口道:“进来。”
下一刻门被人推了开,乌啼端着托盘踏入房内,那托盘上放置着一个小碗,碗的上空微微冒着热气。乌啼走进了床榻,将药碗递给了苏惊羽,而后转身离开了。
“来,阿尧,将药趁热喝了,才能快些好起来。”苏惊羽用调羹舀起了一勺药,吹了吹,而后递到了贺兰尧的唇边。
贺兰尧张口喝下,可药汁入口的那一刻,他却有将它吐出来的。
什么药苦成这样!
“这里面是放了一整个黄连吗?苦成这样。”贺兰尧眉峰,“能不能不喝?”
他最是讨厌苦的东西。
“不能。”苏惊羽开口,语气不容商量,“这个必须要喝。你就是平日里甜品吃太多了,简直无甜不欢,以致于你承受苦味的能力太差,你若想不吃苦,也简单,身子骨好了就成,别跟我讨价还价,这个药你若是不喝,我就要限制你吃甜点了。”
贺兰尧:“……”
苏惊羽见他不语,状若叹息般道:“你怎么像个小孩似的,小孩都是喜欢甜讨厌苦,你这样,我会觉得自个儿是在哄孩子。”
贺兰尧瞥了一眼她手里的药,“苦到这种程度要咽下去真难。”
“不难,你只要想象着它不苦,闭着眼睛就咽下去了。”苏惊羽道,“别因为一点点苦就不喝,我会看着你把它喝完,必须喝完。”
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妥协她,但是这件事不行。
“一点点苦,夫人倒是说得轻松。”贺兰尧撇了撇嘴,“又不是让你喝,你当然可以这么说。”
苏惊羽闻言,乘药汁的动作一顿,而后很安静地看着贺兰尧。
贺兰尧一时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觉得她明显不高兴。
而下一刻,苏惊羽忽然就端起药碗自己喝了一口。
贺兰尧见此,有些意外。
“不苦,你看我能喝下一半。”苏惊羽仰头喝下一口之后,将剩下的端给贺兰尧看,“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莫非你连我都不如?”她竟然把他的药分走了一半来哄他喝下去。且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子。
“夫人当真是味觉强大,能抗巨苦。”他道,“为夫自叹不如。”
“阿尧可曾听过一句话?”
“哪句话?”
“是药三分毒。”苏惊羽轻描淡写道,“对症下药才能早日康复,这药你喝下去有利于你,可我一点病都没有,喝下去只会损害身体。”
说到这儿,她淡淡一笑,“你是想我以后的每日都与你分一半的药么?这样等你康复了,我也许就喝出病了,这样,你喝不喝?”
贺兰尧眼见几不可见地一抽。
小羽毛说的一点没错,一点病都没有的人乱吃药,确会有损身体。
“拿来。”贺兰尧面无表情。
苏惊羽闻言,微微勾唇,将手中的药碗递给贺兰尧,看着他将药全喝了,道,“这才乖。”
贺兰尧:“……”
他一言不发,走到了桌边灌下几口茶,试图将口腔中的苦味祛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