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莫须有的罪名,父皇您还真能掰。”
“老四,你以后是要继承皇位的,朕告诉你,有些卑鄙的手段,该用还是得用,但在外界,依旧要维持着圣明的名声。”皇帝说到这儿,面色一沉,“朕告诉你,作为君王,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欺骗与背叛,倘若你以后看上的女子心里装着的人不是你,你就将她禁锢,驯服她,若是无法驯服,那就除掉她,不要给她背叛你的机会,但凡是任何一个妃嫔试图背叛你,你都不能给她留活路。”
贺兰平闻言,目光一沉。
真是可怕又偏执的思想。
“好了父皇,不开心的事,咱们不说了,说说让尹清罗离开的事吧。”贺兰平轻咳了一声,道,“她与儿臣的打赌,她输了,儿臣并没有私藏犯人,那么按照赌局约定,她明日必须离开咱们出云国。”
“这件事情,朕不好出面,毕竟她是客人,总不能蛮横去赶。”皇帝沉声道,“你也先莫要去赶她,也许她明日自个儿就会收拾东西离开,不需要你去提醒。”
“如此最好。”
是夜,月凉如水。
太行宫内,响起清晰的茶杯碎裂之声。
“可恶好一招调虎离山”尹清罗听着宫人来报刺客逃逸的消息,怒火上涨,扬手将桌子上的茶具扫到地上。
聪明如她哪会理不清事情的条理。
贺兰平先是弄伤她的脸,逼着她离开了东宫,再是叫人伪装刺客,将东宫之外的禁卫军全部引开,使得被封闭的东宫瞬间开放,贺兰尧苏惊羽便可以轻而易举地逃出东宫,他们一旦离开了东宫,贺兰平想掩护他们出皇宫便完全不是难事了。
今日在东宫,她的脸之所以会中毒,与贺兰平给她擦汗一事必有联系。
她脸上中的毒与之前贺兰尧给她下的毒是一模一样的,可见,是贺兰尧让贺兰平在她脸上下毒,他知道她的弱点便是爱惜美貌,一旦容貌有损,她便会惊慌失措,赶着回自己宫里炖神棍给的解药喝。
事情的经过她可以剖析透彻,但她却不能去找皇帝说。
因为没有证据。
能证明贺兰平给她下毒的是那一块拭汗的手帕,可她回自己屋子之后检测那手帕,手帕上一点儿毒素也无。
她静下心细细地想,很快便猜测到了事情的经过。
贺兰平之后给她的手帕,与之前给她拭汗的手帕,看似外表一样,连手帕上的刺绣都是一模一样,但事实是,同样的帕子他准备了两块,一块有毒,一块无毒。
有毒的那一块必定被他销毁了,无毒的那一块在她手上,根本不能当成证据来用。
好阴险好无耻的一个人
尹清罗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无法在明面上指责贺兰平与贺兰尧串通,没有人证没有物证,单凭她一张嘴说,鬼才信她。
贺兰平用两个假刺客调虎离山,证明了他宫中并没有窝藏刺客,如此一来,她与他的打赌,便是她输了。
按照打赌的约定,她明日必须离开出云国帝都。
她怎么甘心离开,她还没找贺兰尧算账还有贺兰平那个小人。
可不离开,也没有脸面再呆下去。
尹清罗正苦恼着,忽然想到一件事儿。
那皇帝的恶疾还没治好呢,以亲子之血治病一事,他还未挑好人选,他到底还想不想治了
若是他还想治病,那他就必须挽留她,他亲自开口挽留,她才能顺理成章地留下来。
尹清罗如此想着,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困扰皇帝多年的恶疾,他怎么会不想治好呢。
她等着他开口挽留她。
夜已深沉,晚间的风灌入半敞着的窗,吹拂过室内的床幔。
屋内,纤细的身影走到窗台边上,伸手将窗户关上锁住,而后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今日还真是有点儿惊险,多亏了蚕丝宝甲,也多亏了机智的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