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宴家内部已然陷入一片混乱不堪的局面,仿佛一锅煮沸的热粥,四处翻滚冒泡,毫无头绪可言。
只见宴先启怒不可遏,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顺手抓起一个精致的玻璃杯,毫不犹豫地朝着一名正低垂着头、战战兢兢的研究员猛力掷去。
只听“砰”的一声脆响,玻璃杯重重地砸在了那名研究员的脑袋上,瞬间破碎开来,玻璃碎片四溅飞射。
而那名研究员尽管已是头破血流,但却连吭都不敢吭一声,不仅如此,他的头垂得更低了,腰也弯曲得更厉害了,整个人如同一只受惊过度的鸵鸟般,恨不得将自己完全藏起来。
“整整十五年啊!这十五年里明明一直都关押得稳稳当当的,为什么偏偏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竟然能让人给弄丢了呢?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宴先启瞪大双眼,声嘶力竭地怒吼着,他那喷火的目光如同一道道利箭,直直地刺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而且居然连一点有用的线索都追查不出来,我养你们这群饭桶究竟是为了什么?一个个都是废物不成?”他越说越是激动,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随时都会爆炸一般。
“你们难道不知道一旦把那个家伙放出来将会引发怎样严重的后果吗?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居然还敢掉以轻心!”宴先启一边咆哮着,一边用力拍打着桌子,震得桌上的文件和物品纷纷跳起。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略显稚嫩但却充满愤怒的声音:“这又不是老师的错,是那个人自己莫名其妙消失不见的,跟老师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尊敬的老师?”
说话的是一个较为年轻的研究员,他平日里对那位备受欺凌的老师心怀敬意,如今眼看着老师被宴先启像对待一条狗似的随意呼喝打骂,心中早已积压了诸多不满与愤懑。
听到这番话,宴先启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至极,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压抑而恐怖。
他那双原本就阴冷的眼睛此刻更是寒光四射,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敢于顶嘴的年轻研究员,从牙缝里缓缓挤出几个字:“你……刚……才……说……什……么?”
每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众人的心坎上。
那位年轻的研究员面色苍白,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早已到达忍耐的极限。这几年里,他一直生活在恐惧与压抑之中,内心的愤怒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如今,横竖都是一死,既然注定无法逃脱宴先启那残忍至极的手段,倒不如在临死前狠狠地出一口恶气。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全身的力量都汇聚到喉咙处一般,然后猛地扯开嗓子,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狂笑。
“哈哈哈哈……我要说什么?我要说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说你空有其表却毫无用处!说你不过是个可怜又可悲的虚伪之人罢了!”
笑声戛然而止,他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宴先启,继续大声吼道:“宴家所有的荣耀和财富,无一不是源自于宴初!而现在呢?他失踪了,下落不明!没有了他,你们宴家就如同失去顶梁柱的大厦,必将轰然倒塌,变得一无所有!”
说到这里,年轻的研究员稍稍停顿了一下,嘴角泛起一丝不屑的冷笑:“还有你们藏在地下暗层里那些见不得光的肮脏研究,别以为能永远瞒天过海。”
“总有一天,这些丑事会被公诸于世,让所有人看清你们这群人的真面目!真是想不通啊,你们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浆糊?放着天赋异禀的宴初不去疼爱珍惜,反而去追捧那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大少爷!”
“你找死!”只听得一声怒吼如平地惊雷般炸响,宴锦程宛如鬼魅一般不知从何处突然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