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尽不尽量的问题你知道吗?这跟性格有关,有些人天生就没有办法做到这样的。”
“哦!还好我不是那种人,没有我做不到的事。”对于这点,他很有信心。
安希思睁大眼,觉得自己必须用手扶着额头才不至于晕倒,他根本就是个没有办法沟通的人嘛!她说东,他就答西,完全文不对题。
“我干脆这样说好了,我不喜欢商人,而你,你是个商人,商人太忙了,商人不但贪心而且很花心,他们喜欢在外面养小老婆,那真的很可恶你知道吗?前阵子我还在杂志上看到……”
“等一等!”冷英魁伸手制止她,觉得有点混乱,她正在扯离话题犹不自知。他喜欢条理分明,拒绝拉东扯西。“我先声明,关于你的要求我会尽量去做,当然,这对我而言是有点困难的,所以你必须给我一点时间;至于花心、养小老婆,我想,我没有那个时间。”
他高高在上的态度和略显骄傲的语气显然把安希思惹恼了,她气怒地道:“你知道吗?你的语气严肃得好像在跟我开会,我并不是你的部属,不接受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她气呼呼地鼓着双颊。
“我从来没有说过你是我的部属。”欣赏着她脸蛋上可爱红晕的同时,他淡漠地回答。
“那么你的语气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的语气——”冷英魁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卷入一场莫名其妙的舌战,这不符合他的个性。“等一等,你又离题了,我们刚刚正在讨论你希望我怎么做。”
安希思从来就不是一个有条理的人,她最擅长的就是被情绪主宰,跟自己、跟别人打混仗,把架吵到没有重点。
“你根本做不到我的要求,假如你有时间的话,你就会去外面花心、养小老婆!”母鱼好辩且任性,一旦杠上了,她会任性到底,也不管她的逻辑多么似是而非,论调多么强词夺理。
冷英魁一直知道安希思是那个有办法让自己失去耐性的人,但是他却没想到她蛮横起来会如此让人咬牙切齿,而且完全是无理的蛮横。望着那张生气却仍然甜美的脸,他叹了一口气,她是天使也是魔鬼,不论是哪一种,都同样让他无法自拔。
“你似乎很讨厌我?”
“非常讨厌。”安希思一点也不隐瞒自己对他的感觉。
冷英魁看了她一眼。“要不然这样好不好,你告诉我,你不喜欢我哪一点,我改,可以了吧?”
这是完全的让步,没有人会相信这些话竟出自高高在上的冷英魁。
但是这样的让步,安希思显然一点都不领情。
“那么你来告诉我,你喜欢我哪一点,我改,这样总可以了吧?”她用甜腻的语气如此说。
冷英魁的脸因她这句话而变得阴沉,危险的风暴在他眼中凝聚。
“你在挑战我的耐性吗?安希思。”还没有哪一个女人有幸见到他失去耐性的样子,这个女人显然很有机会。
一见到这种让人不寒而栗的表情,安希思不自觉地把身体往已经没有空间的车窗边紧缩,衡量着他的情绪大概已经到达极限,她聪明地决定不再撩拨他,因为车里并没有空间可供她闪躲,若是他执意对她“怎么样”,她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才不是,我是在跟你沟通,你不能沟通就算了,干嘛露出那种表情?”虽然挑衅,但是气势上弱了很多。
冷英魁深呼吸,让冷静重回身上,避免自己因她挑衅的语气而失控。
“这种沟通,以后还是少有为妙。”慢条斯理的语气却隐藏着他不容忽视的警告。
安希思嘟着嘴转过头去,不沟通就算了,她不需要跟没有文化的人计较。
到了机场,安希思不再跟冷英魁说话,甚至连多看他一眼也不肯,一直到进入候机室,一张绷得死紧的脸却在看到免税商店琳琅满目的香水时缓和了下来。对于跟水有关的东西,像是游泳、夏天、海边、金鱼缸、花花草草,乃至于香水,几乎没有抵抗力的她,一闻到飘出来的各种香水味,立刻见猎心喜,一头钻进试用的行列,完全忘了自己正在生气。
冷英魁像个尽忠职守的保镖,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生怕一个不留神她就跑掉了。
“走开一点,不要妨碍我的好心情。”喷香水时有个不解风情的人在身边最讨厌了。“你去前面坐啦,我就在这里看香水,哪儿也不会去。”
虽然恼怒她的语气,但是一个大男人站在开放式的香水架前,只是双手插在裤袋里什么也不做的确不好看,所以冷英魁往旁看了看,决定坐在香水柜前方的一排椅子上。
“如果你喜欢,我不介意买给你;你知道,我有的是钱。”临走时他如此说。
这本来是一句讨人开心的话,却因为冷英魁用那种自负的语气说出来,让安希思不仅感受不到他的用心,反而觉得十分生气。
“什么嘛!我才不希罕你买给我。”她对着他的背影皱鼻。虽然对YSL那款充满东洋幻想味道的鸦片香水情有独钟,但是她才不会去向那个家伙开口咧!
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在这种让人如痴如醉的芳香空间里,他却硬邦邦的好像外星来的访客,像刚刚那种话,如果换成“喜欢吗?我送给你。”,或者“我觉得这个味道很适合你,我把它买下来送给你好吗?”,这种语气说出来该有多好!
安希思在一款有着海水般清澈深沉的香水和YSL的鸦片香水卡之间来回地嗅闻,对这两款适合她的味道迷恋不已。如痴如醉间,一道风雅斯文的声音自头顶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