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天子气得火冒三丈:“全有,你,你不过是一个投机取巧的无耻混蛋罢了,虽然你现在混出了一点名堂,不过在我眼里,你还是一个狗屁不如的下三滥。再给你十年,你也赶不上我的脚指头。”
全有没生气,花朵却不干了,她向前一步,一扬手打了牛天子一个耳光:“替你亲妈还有你后妈教育教育你,作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再送你一句话,多留口德,才不口臭。”
牛天子被打晕了,正要发作,全有伸手一拉花朵,将花朵拉到了身后,他向前一步,接在花朵身前,和颜悦色地一拍牛天子的肩膀:“兄弟,稍安勿躁,刚才施老弟的话,你也都听到了,他是好人,只管点醒你,不管拯救我。我呢,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坏人,我是地地道道的生意人,我问你一句话,你想不想在和牛天下的家产争夺战获胜?”
想,当然想了,牛天子忘了还手,下意识点了点头。
“那你应该听说过卓氏集团和盛世药业的家产争夺大战,最后谁胜了?盛夏。盛夏为什么会胜利?因为我帮了她。我为什么要帮她?当然她漂亮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盛世药业和我利益攸关。”全有笑眯眯的表情,既像是哄骗小白兔上当的大灰狼,又像是欺骗小姑娘的怪叔叔,“如果你想在家产争夺战中大获全胜,很简单,给我百分之五的百厦集团的股份,我就帮你如愿以偿。”
服了,施得真是服了全有了,全有见缝插针有便宜就上的水平真是高超,他才点火,全有就顺势跟上,马上及时放炮了,果然是一个人才。
不过也别说,全有也确实有鼓动人心的本事,他直指牛天子最渴望的百厦集团的接班人之位,虽然狮子大张口,要价高达百厦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但全有的时机把握得非常之准,而且抛出的诱饵十分诱人,不由牛天子不动心。
不料出乎施得意外的是,牛天子却只是想了一想,不以为然地笑了:“我明白了,原来你和施得一个是捧哏一个是逗哏,敢情说相声逗我玩呢?对不起,我还有事,没时间陪你们玩游戏了。”
话一说完,牛天子似乎又恢复了自信,微微一笑,又特意冲花朵挥了挥手,似乎浑然忘记了刚才挨了一个耳光的事情,转身扬长而去。
“精彩,太精彩了。”花朵望着牛天子故作镇静实则灰溜溜的背影,轻轻鼓掌叫好,“施得,刚才你一番话,简直太有才了,一针见血,入木三分,把牛天子的面具摘了下来,让他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可是问题是,我不明白你怎么对牛天子家里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还有,你的眼睛特别明亮,是不是你会看相?”
施得吓了一跳,花朵的眼光真是犀利,第一次见面,就怀疑他会看相,固然他也清楚,花朵不过是胡乱猜测的随口一说,但随口一说就能说到点子上,也不简单,不过,他才不会承认他会相面术,呵呵一笑:“牛天子家里的事情,我有消息渠道,可不是看相看出来的。至于我的眼睛特别明亮的原因,有一句话说,君子眼亮亮,小人眼黑黑。其实,在我正派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一颗更加正派和善良的心。”
“嘻嘻,全有,施得可比你可爱多了,也好玩多了。”花朵乐不可支,她掩嘴而笑时的神情,既有花流年的三分娇媚,又有碧悠的三分娴静,更难能可贵的是,还有三分夏花的爽朗。施得是基于面相学的原理和他对牛天子家庭情况的推断得出的符合事实的结论,而不是凭空猜测和信口开河:“你既确定不了你一定会接任百厦集团的董事长之位,也不敢保证你以后会一直拥有目前的富裕生活,更不会永远比我强,因为,在你的家里,你说了不算,你爸说了也不算,你妈说了才算!”
牛天子如遭雷击一般,顿时愣在当场:“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家里的事情?”他话未说完,疑惑加质疑的目光就投向了全有。
全有很绅士很西化地一摊双手:“牛天子,我们很熟吗?”言外之意就是他和牛天子不过是泛泛之交,顶多就是见面点个头而已,他根本不知道牛天子的家事。
牛天子一想也是,他的家事别说全有不知道了,外界也很少有人知道,尽管他有一个后妈是人人皆知的事实,但却没人知道,家里的一切大事小事,都是后妈说了算。
号称牛气冲天的牛天,不但家里的事情做不了主,公司的事情,也是唯牛天子后妈马首是瞻。此事,是牛天子心中最大的痛,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不但牛天对外只字不提他在家中大权旁落的事实,就连牛天子也是十分忌讳家中阴盛阳衰的尴尬。
尴尬的不仅仅是后妈罗小亦在家中一手遮天的位置,还在于罗小亦的精明和算计,最让牛天子头疼的是,罗小亦今年才40岁,比牛天小了十几岁,如果不出现什么意外的话,牛天肯定会死在罗小亦前面,而罗小亦从现在起就开始有条不紊地侵占牛家的家产,她的吃相很优雅很从容,第一口只吃下了百厦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
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和事,牛天子也不例外,他在外面风光无限,是人人羡慕的富二代,是未来的百厦集团的接班人,其实人前的风光再耀眼,背后的痛处只有他自己最为清楚,以后的百厦集团的接班人是不是他,还真不好说。
怎么施得居然知道他最隐蔽的家事,怎么可能?怎么会?牛天子迅速在脑海中将所有可能泄漏他的家事的人选名单过滤了一遍,最后悲哀地发现,他的家事从来没有外人知道,除了他和牛天之外,问题是,他和牛天谁也不会自曝家丑。
当然,以罗小亦的精明,她也不会。
见牛天子震惊的样子,施得知道他进入相师高门之后的牛刀小试,算是初步成功了,心中更多了自信,淡然一笑,并不回答牛天子的疑问,而是继续向下说:“别说你以后能不能接任百厦集团董事长的位置还两说,就连以后百厦集团是不是姓牛,也不一定,牛天子,你的后妈现在应该已经持有了部分百厦集团的股份,而且你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你自己说,如果有朝一日你后妈控股了百厦集团,她是会支持你当百厦集团的董事长,还是会支持自己的亲生儿子?”
从牛天子的父母宫以及他的格局之上,施得推算出了牛天子不但有一个后妈,而且后妈还为他生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虽是很俗套的后妈试图侵占家产的戏剧,但事情真的发生在谁的身上,谁都不会好受。以牛天子软弱的性格推断,他必定有一个强势的亲妈。有强势亲妈的人,势必会有一个弱势亲爸。那么毫无疑问,在原配妻子面前弱势的牛天,在后娶的小****面前,必然还是弱势。
那么不用想,半路夫妻是非多,牛天子的后妈是为了爱情还是为了金钱嫁给了牛天,施得不去胡乱推测,但他不用猜测就可以知道的是,她必然会要求持有百厦集团的股份以求自保。以她的强势和牛天的弱势,她手中是不是持有百厦集团的股份不是问题,问题是,她已经持有了多少……
牛天子张大了嘴巴,震惊得无以复加,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如他隐藏在阴柔的伪娘之美的表象之下,身上不为人所知的暗疾被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一样,他脸上火辣辣地疼,如同被人打了一记重重的耳光,除了无地自容之外,还有深深的羞愧感。
是的,他羞愧了,因为他最忌讳的**被施得无情地公开在了大庭广众之下——好吧,在场只有施得和全有、花朵三人,不算是大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