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他几时叫我了?”
景年深究了一下花宇凡的表情,不像是假的,也就是说,今夜,不止有一次刺客?
“哦,我想皇上问的人,可能是宁夏吧,她和我一起去的华灯初上!”
“宁夏?”景年已是大惊,那晚听到皇后和自己说话的人,竟是宁夏?
他的脑子里反复地回响着那晚自己说的话,没说几句,可若是宁夏听到了,必然会知道那是自己的声音的,她这几日没有来找自己,难道,她已经知道了?景年的心里顿时慌乱起来,继位以来,第一次这样不冷静,那晚她逃了,剩下的事情,他已不敢多想,不知道宁夏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会节外生枝,发生这样的事情?
“是啊,我和宁夏闲来无事,她也想到华灯初上去玩玩,于是我们俩就一起去了,找了两套花南国小厮的衣服,混了进去!”花宇凡似是好不在意的样子。
这个时候,君如墨,走进了牢狱,他在景年耳边低语了几句,似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果然,景年的眉头皱了起来,然后看了一眼花宇凡,说道,“花宇凡,你好大的胆子!”
接着,景年和君如墨走了出去,来到了花南国侍卫居住的寝殿,花雄站在那里,检验着两个侍卫的尸体,两个侍卫只穿着白色中衣,尸体已经四五天了,这正是夏日,早就发臭,尸身上爬着蛆虫,苍蝇。
花雄的面上捂着一块布子,正在检查尸体,看到景年来了,他站了起来,拱手说道,“皇上,花南国的两个侍卫死在了南湘国的皇宫,这事儿该如何处理?”
花雄还不知道这事儿是花宇凡和宁夏干得,他自然义愤填膺,两国交战尚且不杀来使,这花南国和南湘国外交关系本来良好,可是如今,因为死了两个人,一下子把两国的关系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景年紧紧地颦着眉头,方才花宇凡说过了,是他和宁夏迷晕了花南国的两个侍卫,然后穿上了他们身上的衣服!
在那一刻,景年忽然就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
这花宇凡看起来心机浅,实则老谋深算,他在这宫中二十几年,自然察言观色,能够觉察到常人之所不能,或许,他已经觉察到了宁夏和自己的关系,所以,他拉着宁夏一起来,他明明知道景年不能对宁夏怎么样,所以,也不能对他怎么样!
景年紧紧地咬了咬牙齿,看起来,他和宁夏的关系,宫中已有许多人知道,这个秘密,似乎已经包不住了,眼下,花雄定会抓住这个把柄不放手的,这件事情,他要如何处理?
他已经让君如墨叫来了宫中的仵作,仵作的回答是:这两个人死的时间太长,正是夏日,尸体破坏的非常严重,检验困难很大,这两人似是中了迷。药了,可是究竟是怎么死的,还很难定。
“皇上,这该如何处理?”花雄站立起来,指着两个侍卫的尸首说道。
景年闭了闭唇,说道,“朕定会给你一个合理的答复!”
“但愿!”花雄说道,说完就怒气冲冲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景年心中烦乱,若是只让他找到凶手的话,那也容易,可是偏偏,现在的这个凶手,极有可能是宁夏,他要把宁夏怎么样?
他去了敬事房,现在的宁夏,正在翰林院当值,必然不会回来的,他要去看看,希望能够寻到蛛丝马迹。
宁夏的房间里,安静极了,这间房子,当时是景年特意划给宁夏的,为的就是让她方便,现在,他仔细地检查着这里的一切。
在里间,他发现了一根草,他拿起来闻了一下,有一股潮腥味,虽然已经过了几日,但是景年还是能够判断得出来,这是华灯初上的水草,看起来,她当真是去过了,已经可以肯定,当晚皇后叫得人就是她——宁夏,她怕皇后认出她来,所以跳水逃走了,也不知道那日她都听到了些什么?她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了么?
这根水草比较短,拿着这根水草,景年在心里拢着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华灯初上不同于别的水域,都是同样的水,水底的草也没有区别的。
这座水域,北高南低,水从极北流到极南,南边有一个阀门,水从这里进入下水道,从极北的地方换新水,而且,水是一直流动着的,所以,极北地方的水草,短而嫩,极南地区的水草,因为经过了流水的冲刷,坚韧而强硬,这华灯初上,是他在十八岁的时候设计的,如今已经过去几年了,这些是他这几年观察出来的,想不到如今派上了用处。
根据草的形状,他知道她当时必是藏在极北的地方的,而花宇凡藏在南边,定然是侍卫去抓花宇凡的时候,她逃掉的!
恍然觉得,他和宁夏之间,莫名地就有了一道鸿沟。
他继续检视着,在一个角落里,他发现了——一件披风!
他拿起来闻了闻,同样也有着潮腥味,如果没有判断错误,这件披风是花雄的,那夜,是花雄送她回来的?顿时,心里涌起了一种别样的感觉。
景年慢慢地在宁夏的房间内踱着步子,等着宁夏。
黄昏时分,宁夏终于回来了,看到乔易坐在房中,自是兴奋的,“先生,你怎么来了?你已经几日不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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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一直在忙!”乔易的声音有几分冷冷的,“你这几日在干什么?”
“我?我去翰林院上值啊!”宁夏说着,从旁边抓着水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