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泊如又问,“还有多久回来呀。”
言语间似有思念之意,像异地的热恋期小情侣似的,叫人听了心间倏然一动。
陆啸行答:“两周吧。”
他隐约有了一点新奇之感。
仔细想想,晏泊如介入之前的生活恍如隔世般陌生。
以前,他睡前应该会翻翻不正经的花边财报看个乐子,或者播着纪录片、听会儿音乐助助眠,总之不会跟别人聊天,更不会随意与他人分享来日的行程。
跟晏泊如有了床伴关系后,睡前他有了更不正经的事做,但他们还是很少聊天。
现在距离隔得远了,怎么感觉言语上更黏糊了。
也从来没有人会关心他还有多久能回去。
出差也好,坐在陆氏高层的大办公室里也好,反正在哪儿呆着都是一样的忙碌。
只是因为有了想见他的人,有了连接的,才有了距离远近之说。
一起钻了被窝,晏泊如又问:“去图卢兹做什么,你们酒店开到那边了么。”
陆啸行面上似有心事,晏泊如以为他还在烦心工作,便没开口逗他,只抱着手机软乎乎说着小话。
“不是,有个商务合作要谈。”陆啸行简单提了提,没有细说。
晏泊如对他的工作内容也不感兴趣,“garonne河很漂亮,老城里有不少风格清奇的小店,啊,要是有机会能一起去逛逛就好了,好想和你一起看看风景。”
他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带着感慨与惋惜。
他总是这样肆意又直白。
陆啸行一时间没了话,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很狭隘,也很卑怯,像一只背着壳的笨蜗牛。
“你经常出去玩儿吗?”他这问题问得不算坦荡。
晏泊如丝毫未觉出里头的那点醋意,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算作点头,“会的,我在欧洲呆过两三年,想散散心的时候就背个包出去拍照写生。”
“你可以看看我的s嘛,里面有不少风景图,还有我画的油画。”他开始努力推销起自己,“你要是跟我一起旅行的话,我就可以给你拍很多照片了。”
“不过我人像拍得不怎么样,因为没什么机会给我练手。”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没有人做他的旅伴和模特。
陆啸行粗略回忆了一番,晏泊如的几个常用社交账号里似乎确实没有固定且频繁出镜的人。
然而他是个无趣的人,自然不是一个好的旅伴。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股莫名的醋劲儿和占有欲从何而来,好像什么都想争个第一次。
可他们相遇太晚,已经错过了无数个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