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染眼前一下子就浮现出那个男人的眼神。
那是一种极致的矛盾。
明明受了重伤,却看不到半分痛感流露。
明明眉眼纯净,却又隐隐透着几分戾气。
混乱的风雨夜,他突然闯入,后来又突然消失。
像一场梦,时常让孟染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真实发生过。
正走神,一道车灯刺破窗外的黑暗,孟染思绪被拉回,循着光亮看过去。
是一辆黑色的库里南停在了寺庙门口。
不偏不倚,刚好停在周屿安的白色奔驰正前方。
车里陆续下来几个人,其中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撑伞走到后排,弯腰拉开车门,伞置在上方。
一个年轻的男人身影从车里出来。
他身量很高,穿黑色的风衣,虽然面容被伞遮住看不清,但隐约可见的下颌角还是透出了几分锋锐的冷感。
很快,一行人便走进了寺庙,消失在孟染的视线里。
房内,漫长的吟诵后,有僧人走到沈榕面前恭敬问:“傅夫人,法事快结束了,请问是哪位少爷或小姐来捧盒。”
正儿八经的长子不在,身边只有个干儿子和几个侄子外甥,沈榕正犹豫让谁去捧回骨灰盒,安静的房门忽地被推开。
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跟着落下——“我来。”
窗外的雪粒纷纷扬扬,明明隔着一层玻璃,却好像突然落到孟染领口里,激得她毛孔轻颤。
记忆模糊又快速地与什么重合着,不可思议。
她有些怔然,转过身。
第3章就范
沈榕目光一提,沿着声音看过去。
狭小房里,在场所有的人都做了同样的动作。
孟染坐在傅家一众长辈的后排,看着走进来的年轻男人。
却并没有和记忆中的那张脸对上。
他们有点像,但是……
又好像不像。
比起小渔村那晚半身是血,苍白破碎的男人,面前这位貌似少爷身份的矜贵男人显然不太可能出现在那种地方。
霍抉走在前面,步伐不疾不徐,染着风雪的黑风衣仿佛在无声地释放寒意,随着脚步一点点冷却室内的温度。
他脱了戴着的皮手套,丢给身边的人,而后在沈榕面前站定,睨了睨她,“我来捧,傅夫人没意见吧?”
沈榕看清是霍抉,露出几分惊讶,准确说是惊吓,“你——你不是——”
明明一个月前,傅修承出海的那艘游艇出现故障失控,碰巧那天又遇到极端的海上天气,人出去了就没再回来。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