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金一直想找李部童问个清楚,可是李部童也一直没有现身。
更令真金诧异的是,这个院子的管事都不认得李部童这个人。
太子詹事李部童住在哪里?这个李真金也没有探听到。
好在还算是舒服,他们来了这么长时间,大院里也算是太平无事。
仅有一次,后厨起了油烟,远远望去,烟气升到了房顶之上。
真金吓了一跳,立刻带人赶到。之后发现是烧火的小厮睡着了,锅里汤菜熬糊了,成了硬疙瘩。
好在算是虚惊一场,除此之外,这个院里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像死水一般平静。
死水出臭鱼,不过队员们并不这样觉得,反倒是感到在温水里泡汤一般,十分熨帖。
在大院值班的队员们再也不用担心半夜被叫起来出工,也不用惦记整个坊里的角角落落,这里确实是比在明义坊打火队里清闲了不少。
温水煮青蛙,小火咕噜鱼。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新一轮人来到大院里换班。
上一轮队员们领了例钱,纷纷高高兴兴回家去,有家有室的便把钱交给家里度日,也有的拿去瓦子寻欢作乐一番,甚至有的直接拿去了赌场。
这些真金管不着,之前老头领木楞曾经明令禁止不准队员去外面赌博,可是屡禁不止。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怎么防也防不住他们偷偷去赌。
后来,这条规矩便不了了之了。
现在清闲的时候,队员们还是经常三五成团,或者掷色子,或者赌棋。
美其名曰,小赌怡情,大赌伤心。
真金同样领到了钱,这些他当然是不会拿去赌的,李部童给了真金一年的定金。
按照规矩,头领可以拿比队员多一倍的工资。
分完了队员们的银子之后,现在他的怀里揣着沉甸甸的六十两银子。
六十两是真的很沉,照环饼的话说,大概像是怀里揣了六十个环饼。
真金这辈子都没有拥有过这么大一笔钱。
他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幸福,此时他感觉步子反而轻快了。
揣着怀里这份沉甸甸的幸福,他只有一个念头,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