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目光朝着她的方向横扫了过来,将她从失神中拉了回来,她转首望去,同时对上龙千绝和赫连紫风两人的目光,脑海中倏地浮现出之前在房间时的情景,她绝色的容颜倏地染上一层绯红嫣然。
夜空下,她披散着头发,墨发如绸缎一般迎风飘展,凝脂一般的雪肤,在染上了一层粉色后,愈加动人心魄。她白皙的双足,未着寸缕,光洁的足踝,和可爱玲珑的脚趾全部一览无余地暴露在了空气中,性感而挑逗,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亲吻。
单薄的衣襟迎风舞动,里面的内容若隐若现,令人浮想联翩。
此刻的她,美得惊心动魄!
两个男人静静地看着她,眼底皆是一片痴迷和炽热。
云溪感觉到了他们异样的目光,不由地顺着他们的目光低头往下看去,这才发现自己临出门时,走得太急,竟然忘记了穿鞋。
可是,就算她没有穿鞋,他们也不必拿这种目光看着她的脚吧?
心底有些发砷,莫非这两人都有变态的癖好?
被他们看得很是不自在,云溪轻咳了声,试图打断这种不正常的气氛:“那个……天色不早了,大家都早点回家,洗洗睡吧!”
龙千绝的额头落下几条黑线,这个小女人,发生了这种事,情敌就在眼前,她让他如何安睡?一想起方才在她房中所见到的一幕,他心底的怒意再次升腾了起来。
他怒目扫向了赫连紫风,夹枪带棒的语气道:“赫连紫风,想不到你堂堂十大家族之首的少主,居然如此不知廉耻,觊觎别人的女人,你到底知不知道羞愧二字如何书写?”
赫连紫风沉敛着浓黑的眸子,怒意也在心底翻腾,低沉的语气道:“别人的女人?你怎知她就不是我的女人?”
“若论认识她的先后,我在六年前就已经认识她了,那个时候,你又在哪里?”
“我倒是想要问问,你堂堂一代邪尊,为何要祸害一个良家妇女?难道你不清楚自己现如今的处境,想要将灾祸也一并带给溪儿吗?”
“闭嘴!溪儿岂是你叫的?”龙千绝周身的寒气猛然暴涨,像一阵疾风狂卷着山间的沙石,霎时间,漫天的飞砂走石,迷了人的眼。
六年前?他居然六年前就已经认识了溪儿?
这个事实让他心底十分窝火!
云溪咬着下唇,处于无比的郁闷中。
该死的赫连紫风,之前对着她一言不发,她还以为他已经将过去的事都放下了。谁知偏偏选择这个时机,偏偏是在龙千绝的面前,将六年前的事情揭露出来,这让她情何以堪?
“我与溪儿同住在慈云观五年,我们几乎日日朝夕相对。我受伤,她便替我包扎伤口;我舞剑,她在一旁静静地观看;每有美食佳肴,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她有心事,无论是喜是悲,也是第一个来找我倾诉……我与溪儿之间的关系,又岂是你一个外人可以相比拟的?”赫连紫风沙沙的声音,慢慢地叙说着,像是夜的呢喃。
然而,落入云溪的耳中,却像天边的一道惊雷,狠狠地朝着她的头顶方向劈下,劈得她体无完肤!
她的双唇使劲地上下打着架。
认识他这么久以来,还是头一回从他嘴里听到这么长的一段话。然而,他语出惊人,这内容,实在是太打击她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想将她丢到火堆上架着炙烤吗?还嫌她这边不够混乱吗?
她紧张的神色望向了龙千绝,发现他的身影不住地在夜风中颤动着,他的眼底有两轮幽幽的漩涡在疾速旋转,仿佛能吞噬整个黑夜,他周身的寒意也越发得浓烈了。
云溪看着他,心底不由地发冷,真的很怕他会突然一掌拍过来,直接将她给拍飞了!
“赫连紫风,你混蛋!你到底什么居心?不就是没有守约吗?你就这么报复我?”云溪立即明智地调转了枪头,朝着赫连紫风的方向大骂,“再说了,当初是你自己说要我等你,我可什么都没有答应,所以你根本就没有立场来指责我!”
赫连紫风深沉的目光轻扫了过来,定定地望着她,许久许久,都不曾说一句话。
云溪被他这样的目光盯得有些心慌,直着嗓子,冲他吼道:“你休想挑拨我和千绝之间的感情!我已经答应了他,要嫁给他为妻,我很快就是他的女人了,所以,以后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不是很快,是今晚就会成为我的女人!”龙千绝身形一晃,像一阵疾风般突然来至了她的身边,大手一揽,强势地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里。他唇角向上一挑,突然俯首,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瓣。
唇舌热切的吻着她的粉嫩小嘴,带着浓浓的占有欲,好似要将它上面残留的属于别人的味道全部吞食干净为止。
她是他的,谁也别想觊觎她!
云溪被他突如其来的吻有些吓到,直觉地想要躲开,他修长的五指却牢牢地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不允她退离半分。躲不了,只好顺着他的意,双手环上了他的脖子,慢慢地开始回应他。
他想要气走赫连紫风,她知道。
虽然手段有些不光明,她也只能配合他了,只是她不懂,赫连紫风对她存的到底是什么心思,真的是单纯地喜欢她,所以才跟龙千绝争风吃醋的吗?
慈云观五年的相处,她竟然一点也没有看透他的心思,究竟是他藏得太深,还是她对感情之事太过于迟钝?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前,她早已习惯了他的冷漠和冷酷,她并不怕他,也不畏惧他,因为她的心也是孤寂的,所以对于同样孤寂的人,心底会莫名地产生一种共鸣。所以她试着接近他,去了解他的内心深处,在改变他的同时,也抚平自己孤寂的心。
倘若那件事情从没有发生过,或许他们至今还是朋友,她会依旧试着去关心他、陪他聊天说话,但这一切都与爱无关。
她只是单纯地将他当作一个可以谈得来的朋友,却从未将他当作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来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