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恍恍惚惚,落荒而逃,到家了才意识到段一柯那是什么意思。
大哥,都是成年人了,你要亲要抱,给个痛快啊!
停在半空啥意思!
看着两人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天中午那个[结束了]上,姜思鹭火冒三丈地点灭屏幕。一抬头,姥姥拿着一袋洗好的梨进了卧室。
“思鹭?这水果也装上,明天火车上饿了吃。”
“姥姥,”姜思鹭有点哭笑不得,“我书包都没地儿装了,就那么一会,不差这一口吃的。”
姥姥左右看了看,一拍书包侧兜——
“这不是有地吗,给你塞这儿!”
姜思鹭摇了摇头,正想说什么,手机却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段一柯。
她一愣,避过身,接起。
“喂?”
很矜持的一个字。
传来的却不是段一柯的声音。
“喂?姜思鹭吗?”
话筒那边很嘈杂,姜思鹭要很认真才能听清对方在说什么。
“我是成远,咱俩在火车站见过。就是——哎,你能不能来一下啊?段一柯喝多了,我一个人带不走他!”
“喝多了?”姜思鹭反问,看到姥姥的目光,及时压低声音,“你们在哪?”
对方报了个地址,姜思鹭匆匆挂掉电话。
她赶忙抓过外套穿上,单手拎着包,走到门口去换鞋。
“这么晚干吗去啊?”姥姥赶忙跟过来了。
“姥姥,我有个朋友碰到点麻烦,”她急匆匆地说,“我过去一趟,你们先睡啊,不用了等我了。”
下一秒,“咣当”一声——
门被关上。
姥姥望着紧闭的大门,嘀咕道:“这么晚,哪来的同学……女大不中留。”
***
元旦深夜,以堵车著称的长安街都通畅了。
司机加快油门,一口气扎到东边。七拐八拐的进了小巷后,路旁才有了人烟。
车停在一家烧烤摊前。
姜思鹭匆匆下车,一迈进夜色,冷风就刮得脸上生疼。店门旁画了个潦草的箭头,一拐,写了四个大字:
喝酒上楼。
什么妖魔鬼怪的地方。
姜思鹭腹诽,顺着箭头所指,走上嘎吱作响的楼梯。楼上光线昏暗,但人声鼎沸。目之所及,全是推杯换盏的年轻人。
人群中,姜思鹭很快锁定了一脸焦急的成远。
看到姜思鹭过来,他急忙招手:“这边这边!”
再走两步,就看见段一柯了。
出乎她的意料,男生并不是醉得不省人事的样子。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手指捏着酒杯的边沿,睫毛垂着,一句话也不说。
喧哗太响,姜思鹭只能扯着嗓子喊:“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