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鹭一股无名火窜起来,刚准备打字,对面的消息又来了:[他回来说自己睡了一晚上,醒来的时候也没见着房间有别人。]
[早知道我就和他住那了,我昨儿出地铁打不着车步行回的家。]
姜思鹭愣了愣。
他忘了?
段一柯把昨晚的事忘了?
她忽地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呵!男人!
还好她溜了,不然是怎样?她还得睡醒了和他讲讲昨晚发生了啥?
记忆追溯到更早的那一晚,姜思鹭发出了一声嘹亮的“靠”。
那晚八成也是发生了什么,起码差点发生,不然段一柯第二天不会突然要给她买这买那。
可以啊,不愧是你。
酒后乱×很熟练嘛!
事已至此,姜思鹭也完全没有提醒他的打算了。她翻了个白眼,恶狠狠地发了语音过去:
“对,扔那了。下次喝多别找我,死哪算哪。”
“下午3点的高铁,你让他别误车!!”
语音发出去,她就把屏幕一锁,倒头补起觉来。
微信那头的成远被这气势汹汹的回复吓了一跳,狐疑地抬起头。
两人正坐在楼下的早点铺里吃饭,段一柯外套里面还穿着昨晚的高领毛衣,分明听见了姜思鹭的话,却仍是面不改色地喝豆浆。
“兄弟,到底啥情况啊?”成远的神情像一只困惑的比格,“你这一大早回来,把人家微信号推给我,又让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啥了?”
段一柯没回答。
他喝完最后一口豆浆,便从早点摊旁站了起来。
“干吗去?”成远抬头,“人家说了,三点的火车你别误了。”
“我知道,”段一柯拉高外套拉链,又好像牵动了什么,动了下锁骨,“时间有点紧,我得去看一眼我妈。”
成远赶忙说:“哦哦,行,那你打车去吧。元旦不堵,跑个来回来得及。”
“嗯。”
目送着段一柯远去的背影,成远又回过神了。
“不是,所以……”他收回目光,盯着吃了一半的豆腐脑,“昨天晚上他俩到底干吗了?”
很快就到了发车时间。
姜思鹭在检票口没见到段一柯,看了眼手机,对话栏一动不动。她心里郁结,也不想主动和他说话。
队伍一点点往前移动,姜思鹭拖着行李箱,顺着人流,很快就进了检票口,走进车厢。
她和段一柯座位挨着,男生显然还没到。姜思鹭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把书包丢到靠窗的座位上,然后拎起行李箱。
好重。
她叹了口气,想到肯定又是老人趁她不注意往里塞了什么。但人都上了火车,也不好拿出来,只能硬着头皮往头顶的架子上搁。
姿势那叫一个摇摇欲坠。
眼看就要推上行李架了,身旁偏偏挤过个小孩,撞得姜思鹭重心一歪。
箱子马上要脱手时,身后有个人帮她推了一把,然后扶住她肩膀。
草木香铺天盖地地覆至鼻息,姜思鹭忽然有点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