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有点恼火——这一点也不像25岁的人在想的事,这很像十七八岁的人才会有的心理。
然后他垂下眼,喝了口咖啡。
“什么都没发生,”他说,“收起你的联想。”
姜思鹭一脸奇怪,嘀咕了一句“莫名其妙”就低下了头。
谁知更莫名其妙的还在后面。
段一柯咖啡喝到一半,忽的清了下嗓子,说:“哦对了,这个房子的房租,以后我付吧。”
姜思鹭:“……”
“段一柯,”她俯过身,神情格外认真,“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对方移开目光。
“这不很正常吗?”他说,“一般不都是男生付房租吗。”
“那不是情侣吗?”姜思鹭把他问得太阳穴一跳,“咱俩就是室友啊。再说……”
再说这房子是我自己的,也没有房租啊。
姜思鹭把这半句话咽了回去。
确实,没听说过哪个朝九晚五的社畜二十出头就在上海市中心买房的。
她顿了顿,再开口,逻辑倒是挺圆满:“再说,你刚搬进来半个多月,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这房子……其实是我姑妈的。”
段一柯把目光移回姜思鹭脸上:“你在上海还有姑妈?”
“对,她很早就嫁过来了,”姜思鹭编得煞有介事,“不过她早就移民了,家里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就给我住了,不要钱的。”
“然后,你也不要给我钱,我也不想……不想平白收你的钱。”
段一柯:“……”
还人情账失败x1。
姜思鹭看他一脸颓废,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也没什么,”段一柯拿过面包,只觉得味同嚼蜡,“我就是觉得……欠你的太多了。”
气氛陡然变得微妙起来。
饮食男女,最怕莫过亏欠。
段一柯像是反应过来自己失言,手指握回杯壁,沉默着喝起咖啡。姜思鹭也觉出不对劲,清了清嗓子,脱口而出:“没关系啊,你可以欠我很多……”
玛德。
更诡异了。
一顿早饭,硬是吃出鸿门宴的紧张气氛。
姜思鹭把下半张脸藏到面包后面,眼睛偶尔瞥向段一柯。
她基本肯定昨晚发生过什么了。
作为作者的大脑飞速运转一番后,姜思鹭忽然视死如归地抬起头。
“段一柯,”她放下面包,语气震惊,“咱俩不会昨晚睡了吧?”
段一柯:???
姜思鹭持续震惊:
“不然你为什么会说欠我很多啊?不过——不过就是——”
她语气又一转:
“不过要是真睡了,我不至于一点都记不住吧。再说咱俩衣服都穿得好好的,应该是我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