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蓉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陈诗语的身上,那日为她包扎时,她还在责骂自己的懦弱,责骂自己向这个时代的规则低头,而今日,她竟与萧妍站在一处。
那萧妍。。。
想到这里,沈玉蓉看向了凤位上的萧妍,她似乎真的与从前不同了。
沈玉蓉心底忽觉一阵暖意,这才徐徐开口,“皇后娘娘那日同臣妾讲的话,臣妾都记得,臣妾是皇上的妃子,怎么能驳了皇上的意思。”
说着,沈玉蓉莞尔,“只是说什么,不说什么,臣妾还是做得主的。”
陈诗语起身,走到沈玉蓉座位前,伸出手,“那天我那样说你,是我不对,我在这儿跟你道歉。”
沈玉蓉望着陈诗语伸向自己的手,竟不小心湿了眼眶,这握手的动作既熟悉又陌生。
沈玉蓉也站起身,兴奋地握住了陈诗语的手,两只手上的护甲相撞的那一刻,两人相视笑了起来。
似是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却又比那种感情复杂许多。
萧妍望着两人两手相握,不禁疑惑,“这是什么礼数?”
陈诗语和沈玉蓉向萧妍看去,笑得愈发忘形起来。
凤仪宫外,肃妃穿上氅衣满脸写着不悦,看向一旁的裕嫔,“你如今愈发是懦弱了,她陈诗语这般不守规矩,你从前可不会这般忍气吞声。”
自上次景离中了还梦离之毒后,穆家上了折子待新将上任便会将兵权移交新人掌管后,裕嫔便懒得再掺和后宫的这些争斗。
裕嫔捧着手里的汤婆子,无奈地笑了笑,“肃妃娘娘说笑了,这些个纷纷扰扰,与我又有何关呢?”
肃妃更是不满,瞥了裕嫔一眼,“今日本就是湘妃的不对,你如今倒是不言语了。”
肃妃说着余光看见了后面跟着的阿答海苓和柳雨若,她们两人同住在善纯宫,自然同路。
阿答海苓的目光与肃妃对上,便扬高音调同柳雨若道,“我想起要去看看梅花,柳姐姐可要同去?”
“这才几月天,哪里那么快有梅花呢?”柳雨若摇了摇头,“皇上前些日子赠了本棋谱给我,我还没看完,就不与阿答常在同去了。”
柳雨若说完,同其他人告辞,自己往善纯宫回了。
梅园里,初冬时分梅花还没开放,只是零星几个花骨朵挂在枝上。
阿答海苓环抱着汤婆子,闲闲看着枝头的花骨朵。
直到身后的脚步声渐渐靠近,阿答海苓的脸上才现出些笑意。
“说吧,约本宫来这儿,是为了什么啊?”肃妃高挑的身子站在梅花树下,不耐烦地看着阿答海苓。
阿答海苓红唇微微扬起,精致的面庞下眸光灵动,得意地转过身,朝肃妃福了福礼,“肃妃娘娘难道不想知道,为何皇后娘娘今日会这般纵容湘妃跋扈?”
肃妃眼中掠过一丝警惕,略有迟疑,却仍是问道:“怎么,你知道?”
阿答海苓直起身子,余光四下看了看,凑近肃妃的耳边小声道:“前日柳常在带了些东西去碧落殿探望大皇子,还没迈进那宫里,便听见了皇后娘娘与湘妃争执。”
肃妃睨了阿答海苓一眼,目光凌厉。
阿答海苓唇角漾起一丝得意,“柳常在回来后便恍惚着,臣妾询问安慰许久,才得知柳常在听见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