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妍接过那杯温热的茶水,缓了口渴才冷笑一声,“他知道你与本宫素来不合,便猜想你趁本宫不在后宫之时,定会好好耍通威风处置安妃。待本宫回来后,只需要你来同本宫交代即可,而皇上不用为此事解释一个字。”
萧妍长叹一口气,景离实在是无耻。
徐闽渊按照与萧妍的谋划,将萧妍中毒之事告诉了景离,询问景离是否要将此事告知萧妍,是否要为萧妍解毒。
以此让景离确认徐闽渊是真心真意为皇帝办事,便又和徐闽渊演了一出调转车头,帝后情深,勃然大怒的戏,将毒药与食物相克两样毒都一并安在了安妃的头上,却又不给禁足的安妃一点机会为自己申辩。
“终归是本宫错了。”萧妍的目光投在地面,仅是一念,心下不由生出两分叹息来。
陈诗语伸出手在萧妍的眼前摆了摆,“你不是傻了吧,你被下了毒,道说自己错了?”
萧妍这才收回目光,无奈地看了陈诗语一眼,“你可别忘了,还有那项圈上的金珠。”
陈诗语恍然,“被加了三棱和莪术的金珠?”
萧妍点头,“本宫当初刻意不明说,将两件中毒之事演给皇上看,便是要扮演好贤良单纯的皇后模样,借皇上的手查明此事。
谁想皇上竟想趁此机会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安妃头上,将安妃处置至如今这般。”
“还不是他厚颜无耻!”陈诗语气愤不已,几乎怒吼道。
“低声些。”萧妍皱眉,忙不迭往门外看了一眼。
陈诗语寻着萧妍的目光也朝外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时却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将双手抱在胸前,“因安妃挑拨,便疑了徐闽渊的忠心,让徐闽渊来劝你便是一则,后来又用对发妻下了毒的手段来试探。事到如今让徐闽渊将你暗暗医好便是,居然还将安妃推出去顶罪。”
陈诗语撇了撇嘴,“好歹也是多年的枕边人,他可真是个冷血。”
“你也知道皇上是受了安妃的挑拨,才试探徐闽渊的,若让安妃活着,哪一日她再多嘴将这事捅出来,那史书上该如何写咱们这位明君呢。”萧妍说完,自己的心里也凉了半截。
青梅竹马之人是何时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萧妍怅然,扬起头不禁红了眼眶。
“不是吧?”陈诗语向前探了探身子,“为这渣男有什么好难过的。”
萧妍转过头,弯着食指轻轻敲了陈诗语的头,“本宫是难过自己的从前。”
二人又喝了会子茶,陈诗语才反应过来,“裕嫔的事你都知道?”
“嗯,”萧妍应了一声,“方才听魏禧材提起本宫才想到的,萧家交了兵权,戴家满门获罪,剩下的那个便是穆家了,裕嫔刚祈福回来就去了紫宸殿,定是为了母家的事。”
陈诗语撑着下巴看向对面的萧妍,眼里皆是钦佩。
“只是本宫猜不出来,这次穆家又是什么罪名?”
陈诗语闻言挑了挑眉头,看着萧妍的眼睛缓缓吐出三个字来:“还梦离。”
萧妍后背一僵,“谁?”
“景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