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妍伸出手,缓缓拍了拍陈诗语的手背,安抚下陈诗语的焦躁,柔声道:“皇上醒后,她顶多是实话实说,最多就是给自己没言两句,显得自己侍疾劳累,衣不解带。”
说着,萧妍深吸了一口气,“只是,”萧妍抬眸,对上陈诗语的目光:“在这件事情上,想必欣答应知道的,并不比本宫少。”
萧妍将阿答海苓为豫王和戴家通报宫中消息的事情对陈诗语和盘托出,“本宫原本只想借毒香之事,处理了阿答常在。”
萧妍无奈颔首,轻抚护甲,“可如今想来,欣答应定是也知晓其中的事故原委,才会主动留下侍疾,又用了激进的法子使皇上醒过来,由此,推动事态全盘发展成这样。”
“前几日倒真是小瞧了她。”陈诗语将丝绢紧紧攥在手里,皱眉盘算着:“如此一来,她倒是一步棋扳倒了两个后妃。”
“她已在明处,往后便是引得她露出更多马脚便是,只是还有一人。。。”萧妍抬起手边茶盏,悠悠进了一口,“安妃似乎与本宫从前所想的,不太一样。”
“安妃?”陈诗语低声惊呼了一句。
陈诗语获宠后,安妃便小产避世,两人从前并无甚交集,可是一个甘愿避世的人,又怎会是个有城府心机之人。
萧妍看出陈诗语的疑惑,便将这两日自己的猜想告知,“这只是本宫的猜测,安妃如今看着,仍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本宫实在是无法笃定。”
从前交手多次,再加上在冷宫的这些年里,陈诗语也算了解萧妍,“你可有办法了?”
萧妍浅浅点头,向陈诗语勾了勾手,随后,陈诗语附耳过来,听完眉头却越拧越深。
“将她人推入你丈夫的怀中,你如今也舍得?”
萧妍苦笑道:“这哪里是本宫舍不得便可以不用舍得的事?皇帝有三宫六院,佳丽三千,本宫是他的皇后,这本就是本宫的职责所在。”
萧妍抬起手边茶盏,浅浅进了一口,“况且,皇上都舍得将那寝衣换了,本宫又有什么不舍得的。”
尽管萧妍说得洒脱,陈诗语还是在她的眸光深处看见了一抹怅然。
“我给你也做了一件,”说着,陈诗语掀开盖在托盘上的红绸,两件明黄色的寝衣,上面的那件绣的是姚黄牡丹,下面那件绣的是双龙戏珠。
萧妍欣喜道:“那件姚黄牡丹是给本宫的?”
陈诗语将那寝衣呈给萧妍,萧妍看着那整齐的阵脚和精致的绣花,吃惊道:“你的绣工何时这般出神入化了?”
陈诗语瘪了瘪嘴,“我在宫外找了个绣坊做的,我才懒得给他做衣裳呢。”
萧妍倒被陈诗语逗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但也羡慕着陈诗语的豁达。
送走陈诗语,萧妍便动身去了永瑞宫。
永瑞宫里的桃花树枝头已经开满了点点粉嫩,不用凑近便能闻到那桃花的甜香味。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曹芳娴的脸上堆着盈盈笑意,在廊下迎萧妍入殿。
曹芳娴穿戴得极为素净,却将气质衬托的更是出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