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着诡计向太子哭诉被后娘欺负,因此还受了太子好几声冷语。
今儿个害喜厉害,坐马车来的路上就呕吐了几回狠的,又在殿外候了半个时辰,身子实在是难受极了。脸色分外难看。
皇后瞥了眼肚子都还未怎么隆起的太子妃,就显摆似的捧着个肚子进来,心头的厌烦更剧,冷了声音道:“太子妃一向会打扮,伺候本宫梳妆吧。”若不是陈氏女天生长得一股狐。媚劲,又爱打扮,也不会勾引得自个太子沾染上她陈家,搅得现在实打实的好处还没捞着,先惹了一身腥臊。
太子妃身体已是乏力至极,却不敢拒绝,费力地迈着步子上前伺候,耳里还时不时听着皇后对娘家爹的训斥:“有空多回娘家走走,好好劝劝自己娘家人,要学会审时度势,什么样的人儿能拿捏,什么样的人儿惹不得。”
皇后闭眼养了会神,又寻思,这太子妃看上去也不像个聪慧的,敢情跟她爹一样糊涂,又干脆把话挑明了说:“回头好好劝劝你爹,想个法儿去慕容世家走走,别整天像个跳蚤似的在兵部蹦哒个没用的。”笼络不住元帅和将军,就抓不住兵权,太子养这么个岳父又有何用。
瞅着太子妃那个没用的花瓶样儿,皇后话语越说越犀利,直刺出了太子妃的泪珠来,才勉强作罢。
厌烦她,让她跪安。
太子妃一路凄凄地回了马车,刚上马车,就掩面哭倒在坐榻上,肩膀一耸一耸的。心疼得奶娘又是柔声安抚,又是给她抚背,脸色才稍稍缓解些。
原本以为娘家会有些温暖,哪知才刚踏入门槛没多久,爹爹就寒着一张脸进了府,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哟,老爷子,怎么了这是?”陈夫人赶忙放开女儿的手,起身去给老爷解披风。却见老爷子脸色不悦地瞅了一眼太子妃。原来,他刚在宰相那儿,被绵里带刺地批了一顿,太子在场不仅不帮他这个岳父大人说几句话,反倒也给了他一张臭脸。
“哼。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她嫁入太子府后不够得宠?”陈尚书气哼哼地瞪了一眼妻子,“也不知你这个当娘的怎么调教女儿的,才入府多久?龙种都有了,反倒失了宠。”若是自家闺女得宠些,恐怕今日个太子的脸色便不是那般了。
太子妃见自家爹爹不仅没丝毫悔过,反倒怨自己没把控住太子的心,当场委屈得眼泪儿簌簌直掉。这样软弱的她没能换来爹爹的心疼,反倒训斥得更厉害了:“就你这懦弱的性子,嫁给谁都是受嫌弃的命!”死闺女,怎么就没落着一丁点为父的硬性子,冷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陈夫人瞪了自己丈夫一眼,赶忙搂着自个女儿到怀里哄着:“好闺女,快别哭了,你爹近几日受了些闲气,脾气暴躁了些……”可这些明显安慰人的话,太子妃怎么听得进去,被皇后训斥,又被亲生爹爹如此嫌弃,近日的太子又护着原太子妃的女儿对她冷淡了不少,她内心的剧痛瞬间爆棚,绝望感充斥了满身。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肩膀剧烈起伏。
“啊……娘,我肚子好痛……娘……”突然,太子妃身体颤抖地伏在陈夫人怀里,一个劲地下滑,那痛苦的表情吓了陈夫人一跳。
不一会儿,太子妃的裙裤上便见了血。
这么多血,这,这,这是小产了么?还不足五个月呢。陈夫人急得忙唤老爷,又赶忙让人将家里的常驻郎中请来。等陈尚书从书房奔来时,郎中已是默默地摇头。
孩子没了。
陈尚书震惊得双腿成了冰雕,太子妃不得宠,肚子里唯一的筹码也掉了,瞬间失去了他之前耀武扬威倚仗的最重要的东西。一股莫名的惊慌感袭过全身:“不行,孩子没了这事决不能让外界知道,决不能……”
太子妃躺在床上,双眼宛若死去般望着床顶。
“女儿,你振作起来,孩子没了,不能白没了,帮爹干件事……”陈尚书想起慕容帅那对他不屑一顾的神情,就心底愤恨,附在女儿耳边悄声道,“下个月,皇帝要去围猎……”
☆、太子妃
饭桌上,南宫蝶挑挑拣拣的,委实没有胃口。近些时日,她本就心里发堵,偏偏饭菜又是那三个啥也不懂的将军做的,就更是难吃得咽不下去了。
“好歹吃一点吧。”搭档顾一山看着这般茶饭不思的南宫蝶,稍微瞅一眼,都能发觉她越发清瘦了,原本熠熠生辉的眸子也暗淡不少。
她不搭理他,当做未闻。
“都四天没好好吃饭了,”顾一山低沉着声音道,“我知道你对我这个搭档不满意,但也不要以惩罚自己作为代价吧?多不值得。”
这几天,南宫蝶仿佛变成了聋子和哑巴,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搭理。作为搭档的第一天,她还会嫌他烦,直言不讳请她不要跟着自己,后来的几天,她是再未说过一句话,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就连练习剑术时,也当他是个会动的木头人似的,丝毫提不起劲头。
这样失去生气的南宫蝶,是从那夜无意间瞅到月色下拥吻的两人开始的。那甜到发腻的一幕,让她心头酸到不行。
她孤身一人千里迢迢追随慕容帅的身影而来,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的优秀,必能吸引住主帅的目光。哪知,她确实做到了声名鹊起,却猛然发觉主帅已心有所属。回想那夜,月色下主帅热切拥吻古心妍的那一幕,让她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练武提不上劲,与搭档互动也万般不愿。
终于,这样的南宫蝶在第五日午后,惹怒了妍儿。练武场上,妍儿直接挥了一鞭子过去,毫不客气地打在她握剑的手臂上,击得衣裳都深深凹陷下去。
衣裳下的肌肤铁定是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