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物踩在了车顶上;白逸抬头;透过车子天窗看到了那一头银发;“该死;他来了;他怎么这么快恢复过来。”
七邪掏出虎虫甲的银器来;对准车子上方;迅速地按动;银针透过天窗射了上去;河伯的影子马上就消失了;他像一阵风一样站在了车辆的前方;他明显是动怒了;他微闭眼睛;一只手伸向汽车;那力道奔车子而来;将车头明显挤扁了;车子的引擎痛苦起来;它在无力地嚎叫着。
七邪抱着唐三成;推开了车门;顺势一滚;从车门就钻了出去;河伯的目的果然是唐三成;他放过了这辆已经开始变形的车辆;朝七邪与唐三成飞奔过去;白逸停下车;掏出枪来;头钻了车窗;对准河伯就开了一枪;直接对准了他的心脏;一股气流挡在河伯面前;子弹像是射在了盾牌上;“叮”地一声;落到了地上……
“这种俗物难道可以阻止我?”河伯微微抬头;微笑的同时;一缕银发在颤动;他的侧脸极美;余刺入鬓的眉毛似要飞腾起来;银发也像流淌的河水;富有生命力;若不是看到他一双冷冽的眼睛;谁知道这个人就是那个残忍的河伯呢?
河伯冷笑着向前移动着;当他逼近时;邪魅的力量将白逸与七邪笼罩;那股杀气越来越盛;直至要将两人覆没……
河伯的手微微抬了起来;他双眼斜视着一直在微笑的唐三成;这是一个危险的存在;必须;必须消灭他;河伯的手刚刚抬了起来;便有两道黑影扑了出来;一左一右;将河伯钳制在中间;左边的正是将臣;而右边的男人;白逸与七邪从未见过;他身形高大;英气逼人;与将臣不分上下;正邪莫辨的气质也与将臣一致;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只是;较将臣的不羁相比;这个男人眉间倒多了些柔情。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两名敌人;河伯也有些惊讶:“是你们……”
将臣巨大的双翅在身后展开;天之翼;白逸这一刻就是这么想的;而河伯右边的人白逸从未见过;可是他心里浮上一丝奇怪的熟悉感……
“可不是我们;我们再不来;你这乱子就越闹越大了。”将臣冷笑着;双翅扇动得越来越劲;风不断地灌入河伯的耳朵里。
感觉到这股劲风;河伯挣脱开来;脚只是在地上一蹬;身子就向后弹去;将臣大笑道:“听说你手上有造化玉碟;何不拿出来让我们瞧一瞧?有这玉碟;可以改天换地;我倒是要巴结你了。”
“将臣。”河伯沉声说道:“千百年来的寂寞你难道不想换一个天地?”
“不想。”将臣冷笑道:“我不是为了自己的去毁灭的人;我和你;从来不是一个道上的。”
“那你是想与我为敌了?”河伯的头高高昂起来;是那么地高高在上。
将臣摇了一下头:“我不想与你为敌;不过;你高高在上的样子真是不讨人喜欢。”
河伯的掌心向下;开始运气;将臣说道:“你确定要现在动手么;看得出来;你新近遭受到了重创;真是罕见;河伯也有吃亏的时候。”
“马有失蹄;人有失足;就算这样;我对付你们已经绰绰有余。”河伯仍有自信:“一夜的休整;我已经恢复了七成。”
“也算上我了吗?”将臣身边的男人朗声说道:“在下不才;不过也曾是鬼谷子门生;一身修为;勉强说得过去。”
“是你……”河伯显然知道这人是谁了;他退后一步:“今天姑且放过你们;不过玉碟启开只是迟早的事情;你们还是好好想想要; 怎么对付我吧”
白逸嘀咕了一句;明明今天是你暂时败退;居然还敢大言不惭;这就是那个传说中要让天子也诚服的家伙;这高高在上的姿态真让人不适
河伯后退;身子化作了龙形;向上盘旋;消失在天空之中;将臣的双翼也重新收了起来;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他要是当真祭出玉碟;哪怕只是启动一分;我们也未必是他的对手;看得出来;他的野心已经越来越大了;我们要快。”
那个男人并不答应着;而是快步转身走向白逸与七邪;准确地说;他是走向了唐三成;因为他马上将唐三成抱在了自己怀里;伸手去探唐三成的脉息:“不愧是河伯;居然震断了他七成的脉。”
一听到这话;再看这人的眉眼;七邪脱口而出:“你就是玄镜?”
“你没有死?”白逸说道:“果然;怪不得唐三成那天问将臣前辈关于您的事情将臣前辈只字不提不说;而且态度反常。”
将臣哼了一声:“有那么明显吗?”
现在不是讨论明显与不明显的问题了;玄镜看着唐三成;沉声问道:“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诉我;一五一十;包括他用了什么招式;倒下去的情景是什么样子;一个细节也不要遗漏。”
“我知道了。”将臣与玄镜都回来了;七邪觉得心里有底多了。
七邪将昨天晚上河伯的突然造访;唐三成的奋力一搏;凡是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一五一十地讲诉出来;就连最后听到的碎裂的声音也没有放过;七邪讲得越细;玄镜的心越往下沉:“这孩子果然是继承了他母亲的固执。”
将臣叹了一口气:“这一回真是他命大了;河伯的功力这些年来托玉碟的福;已经提高了不少段数;不过;三成用尽自己全身的功力;这奋力地一击;也让河伯吃了暗亏;河伯的缺点就在于过于自信;他喜欢玩弄对手;这一回;他真是玩弄错对象了;他想慢慢地玩;不过没有想到唐三成是一只小猛虎。”
“匹夫之勇罢了。”玄镜说道:“断了七成的经脉;这就是他的后果。”
“可是。”白逸替唐三成打抱不平起来:“您不觉得他的笑容很特别吗?唐三成冲过去的瞬间;他应该是预料到了结果的;可是他在笑;他守护了他认为重要的人;达成了目标;所以才会这么满足;这不是匹夫之勇。”
“同伴吗?”玄镜说道:“或许吧;我没有同伴;所以无法理解唐三成的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