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时期,曾经有人故事。孙武带兵出战,亲自为士兵包伤口。甚至为士兵吸脓。都说孙武爱兵如子。可有一个士兵的母亲却哭了。她说。将军是对自己的儿子好,可将军却是在要儿子的性命呀!”
柜爷这个小故事却是把许多将军说愣住了。
李元兴低下了头,他没有办法反驳柜爷的话。
柜爷又说道:
“元兴这也是在要大唐军卒的命。他对军卒好,这些军卒将来就会用自己的一条性命来回报,战场之上,九损亦战之强勇唐军!”
贤皇在说秦王,就算有人想说话,这个时候也不方便开口。
就是李渊,那怕有无数的话要说,此时也要保持沉默。
“他们不是在为我李元兴拼命,将军们上战场,那个不是身先士卒。战,是为大唐而战。战,也是为自己的小家而战。”李元兴开口反驳。柜爷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元兴,接下来要打的仗,不是保卫家园之战,而是对外扩土之战。对于高句丽人来讲,我们大唐是入侵者,我们才是恶人。”
李元兴没办法就这话反驳,将话差开:“古有秦一统六国,正义与邪恶历史上也没有绝对的。爷爷不能单方面下结论!”
“胡扯,老子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好人,只说过自己没错。老子的意思只是,这些军卒给大唐卖命,为大唐扩土。无论是将军,还是士兵。大唐要出得起这个买命钱,军属自然要比普通百姓高一阶!”
柜爷知道李元兴当秦王的日子不断了,玩心眼,斗嘴,政治,很高明了。
所以,不打算和李元兴再争,而且有些话题,也不能当着众将军们的面讲。
贤皇都自称老子了,显然就不会再争了,看来秦王占了上风。众将军也有话说了,反正,对军卒们好些,真的要是有九损勇军,区区一些钱粮赏赐谁会放在心中,只要不断的跟着秦王开战,打下地盘银子有的是。
李渊笑呵呵的把话接过去。
“五郎之仁厚,大唐天下谁人不知。皇叔与朕都是军人,开疆扩土自然是好事。厚待军士,此事皇叔说的极是!”李渊笑哈哈的打差着。
“我去睡觉,明天真正巡边!”李元兴说完,跑了。
李元兴一走,众将军已经围到了柜爷身旁,那个故事有人听过,也有人没听过。众将军围过来之后,柜爷讲了一段军心与士气的关系。
以前的兵法之中,虽然也有关于军心士气之类的。
可却没有柜爷这么详细分析,军中如何提升一个团队凝聚力,军卒对大唐,对朝廷,对兵部,对自己上司等各层关系的不同想法,以及如何提高军队荣耀感之类的问题。
大唐的将军,其实有一个重大的问题,就是将兵分离。就象老程来说,战时,他是右武卫大将军,带领右武卫去参战,可右武卫在武德年间的时候,就是府兵。战争的时候才征招,那么征招上来的士兵,并不认识低级军官。
低级军官呢,也是分配到各团的,不认识高级军官。
如果连续打上两年的仗,这还是认识。可只是临时拉起来的队伍,老程真正感觉到可靠的,仅仅是那一点在长安的常备军,其余的,老程心里也没个底。
这也是当初在朔方之战时,老程要身先士卒去拼杀的原因。
如果他不往前冲,不带着自己的近卫。带着最可靠的那批人向前冲,一但阵线不稳,就是全军溃败,可就是这样,右武卫的战损也高的吓人,他老程也差一点把命丢了。
柜爷讲的,将军们听不懂,却有一种向往。
次日,三艘飞舟带着大量被用木板压实的棉花,还有杀好的杀肉返回长安。而李元兴的杭州号则开始了巡边之旅行。这才是真正的巡边。
大唐边疆数万里。除了边疆重镇之外,还分有上中下三镇。再往下,亦再分为上中下三等戍卫。最小的一个只有三伙,就象是边疆的哨所。
伊州西北方向三百里。沙州以西三百里。现今塔克拉马干大沙漠东北角。大唐丝绸之路必经之路之中,在一望无迹的沙海上有着一个连排的建筑,外面用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建成了一个围栏。有树干,有石头,也有许多是骨头。
被风沙摧残到支离破碎,只有布条的旗帜在风中抖动着。
仅仅为了找到这一处被命令为伊州七三号下戍的边关哨所,飞舟在空中足足找了一刻钟。一直到观察眼眼睛都酸了,这才在茫茫沙海之中找到这大唐最西边的戍卫所。
飞舟靠近的时候,只见到屋顶上一团破布突然动了。
那是一个人,坐在屋顶上负责作岗哨的人,那人飞快的跳下屋顶,冲进屋内:“头,有,有……”激动的已经没办法将话讲出来。
五大三粗,脸上有一条刀疤的队正咬着一根木棍骂着:“慌个球,这鬼地方最近两个月只有鬼,没有人。有那操心的功夫,去小心咱们的存货别让大风吹走就行了。”
其余的军士连头都没有抬,这里很冷,多余的活动都会体力消耗的极大。粮食就那么多,再一次送补给怎么也要到明年开春了,也就是未来三个月的时间里,可能只有贪财的商人会冒险赶路,其余是不会有人来的。
就算是吐谷浑,或者是突厥也不会在这个季节出兵的。
“头!”那人强拉着队正,队正无奈骂着:“跟你出去看看,要是球也没有一个,你加哨一个时辰。”
门外,巨大的飞舟正在缓缓的降落,新式飞舟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噪音,或者说,飞舟的声音还没有这沙海的风声更强烈。
上百丈的巨大怪物正在慢慢的落下,队正看呆了。
飞舟的仓门就在空中的时候已经打开,队正看着清楚,湛蓝色的水纹铠甲,腰上挂着龙头横刀,头戴飞翼龙盔,身上披着那雪白的披风上,用金线绣着一条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