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芸芸刚才只顾着吐,没有吃多少东西,现在饥肠辘辘,闻见鲜美诱人的馄饨味,顿时感觉肚子空荡荡的。
穆司爵替萧芸芸盛了一碗馄饨,说:“趁热吃。”
萧芸芸吃了一个,满足地叹了口气:“太好吃了!”
她的样子很享受,穆司爵却没什么食欲。
他看着萧芸芸,突然觉得很心疼——他从来不曾为女孩做过这种事,而他的妻子和孩子却因此承担着巨大的风险。
他该怎么弥补?
“大叔……”
萧芸芸察觉到穆司爵的情绪不对劲,抬头看他。
穆司爵敛眉,避开萧芸芸的注视,掩饰般说:“我们走吧。”
他们走到停车场,正要上车,一辆黑色轿车驶入视野。
是陆薄言的车。
萧芸芸看见陆薄言从驾驶座下来,忙不迭打开副驾座的门坐上去。
陆薄言走到后座,穆司爵帮他拉开车门,示意他上车。
陆薄言看着穆司爵:“怎么,你不打算上车?”
穆司爵淡定地说:“我送芸芸。”
陆薄言蹙了蹙眉:“我有事找你谈。”
“我有事要处理。”穆司爵毫不犹豫地说,“我们明天再约。”
陆薄言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问:“芸芸的胃不舒服,你知道吗?”
“……”穆司爵的脸上掠过一抹讶异。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她?”陆薄言质问道。
“……她现在还没消化掉胃病。”穆司爵解释,“她需要时间平复。”
陆薄言的神色依旧严肃,仿佛穆司爵所说的话有多荒唐似的。
“我知道,你是为了她好。”陆薄言一字一句地叮嘱,“但是,你别忘了她是谁。”
穆司爵不假思索地反驳道:“她永远是她。”
陆薄言盯着穆司爵,眼神像锋利的刀刃,一下子戳中穆司爵内心最隐秘的伤口。
他没错,他爱的女人不会因为任何外界因素变成另一个人。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穆司爵淡淡的说,“但我不能赌。”
如果她不能恢复记忆,他就只能把她留在身边了。
陆薄言无奈至极,只能放弃劝穆司爵。
这一次,穆司爵不打算退步了。
穆司爵看了看萧芸芸,说:“我送芸芸回去。”
他决定先斩后奏,把手术的事提上日程。
萧芸芸看着穆司爵,目光中充满希冀:“大叔,你真的不考虑跟我商量一下吗?”
“……抱歉。”穆司爵顿了顿,补充道,“我尽力。”
萧芸芸失望地垂下脑袋:“好吧。”
穆司爵带着萧芸芸上楼,萧芸芸进电梯的时候,回头看了看餐厅,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不舍。
这个地方,是父母给她最后温暖的地方。
她真的不忍心丢下它离开。
可是,如果她不听医生的话接受手术,她就活不了几年了。
她不能害死父亲母亲唯一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