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这神色,倒让雒妃想起上辈子有段时间的自己来,不甘心秦寿竟然是不心悦她的,所以她使尽手段,秦寿便成了她走不出来的魔障。
&esp;&esp;心头稍软,雒妃道,“不属于你的,再是强求,也是求而不得……”
&esp;&esp;“不对!”白夜蓦地打断雒妃的话,“容王一直受天家忌惮,但卑职不会,所以若卑职取容王而代之,到时公主对卑职,约莫也是会不一样的。”
&esp;&esp;雒妃一怔,她愣愣凝视白夜,就见白夜星目微弯,他似乎笑了下,“卑职,不会让公主失望的。”
&esp;&esp;雒妃垂下长卷的眼睫毛,她目光落在怀里息藏的小脸上,却是还能再说什么?
&esp;&esp;白夜像是走进了死胡同,她从来不晓得他想要的权势和地位,居然是为了与秦寿一较高下。只因他觉得,他若赢过了秦寿,她对他就会不一样。
&esp;&esp;雒妃生平驸马:你走可以,孩子不给你
&esp;&esp;盖因息藏哭闹不止,一行人不得不暂停下来。
&esp;&esp;雒妃下来马车,来回走着,十分有耐心地诱哄息藏,一边的白夜似乎想上来帮衬,然一想到雒妃的不领情,遂也就作罢。
&esp;&esp;且那是容王的孩子,还与容王长的非常相似,若不是看在雒妃的面上,他并不见得有多喜欢。
&esp;&esp;息藏哭的累了,他软软趴在雒妃肩头,可怜兮兮地抽着嗝,偶尔呜咽一声,脑袋四处晃着,像是在找人一般。
&esp;&esp;尽管孩子才一月余,雒妃晓得他还不一定认得秦寿,但息藏的举止,分明就是在寻秦寿那熟悉的嗓音和气息。
&esp;&esp;她心头发酸,扶着孩子小脑袋,在他侧脸亲了口,低声道。“藏儿乖,父王很快就会来的。”
&esp;&esp;眼见孩子安静,且时辰并不早,白夜上前道,“还要连夜赶路,不若公主将小主子与卑职抱着。”
&esp;&esp;雒妃戒备地后退几步,她死死地护着孩子。“离本宫远远的,本宫也不会将藏儿交给你。”
&esp;&esp;白夜走近一步,他向雒妃伸手,“公主还有几日才算出月子,该好生休息,一会卑职会去寻个生产过的妇人,小主人就交由下人带着就可!”
&esp;&esp;听闻这话。雒妃勃然大怒,“休想!本宫的藏儿,天潢贵胄,岂是尔等能近身的?”
&esp;&esp;白夜并不在此事上做纠缠,他伸手虚虚一引道,“公主,请上马车,该继续赶路了。”
&esp;&esp;雒妃气极反笑,自刚刚白夜起了要分开她与息藏的心思,她对他就再无半点心软负罪。
&esp;&esp;她经过他,擦肩而过之际,冷笑声,“白夜,你对上驸马。注定失败!”
&esp;&esp;这话入耳,身体的反应快过脑子,白夜迅疾出手,一把拉住雒妃手臂,力道大的让雒妃痛呼出声。
&esp;&esp;就在这当,斜刺里,劲风呼啸袭来,白夜一挥袖,拉着雒妃转了半圈,他初初站立的地儿九曲长枪嗖地插进地面,末端还在嗡嗡作响。
&esp;&esp;雒妃眸色一亮,她转头果然就见秦寿骑在高头大马上,远远而来。
&esp;&esp;白夜的脸色十分难看,他脚步一侧,将雒妃挡在身后,冷着眉目盯着由远及近的秦寿。
&esp;&esp;秦寿近了,雒妃能清晰看见他脸上的神色,当即起先的欢喜还来不及浮出水面,就恍若碎冰消散沉了下去。
&esp;&esp;秦寿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然而他眉心那一线丹朱色很是艳红如血,烟色凤眼之中,浮浮沉沉起仄人的戾气,一身杀气汩汩,森寒如冰。
&esp;&esp;这模样的秦寿,一下就让雒妃忆起上辈子杀她之时的秦寿来,他那会已经九州尽在手中,一把火烧了金銮大殿,尔后手执利剑指着她。
&esp;&esp;如同此刻。一模一样。
&esp;&esp;雒妃心头发寒,她不自觉抱紧息藏,唯有息藏身上暖暖的气息让她觉得有微末的真切。
&esp;&esp;秦寿身后的一千骑兵乌拉上前,将白夜一行人团团围住,秦寿犹如众星拱月一般,他看都没看雒妃一眼,目光径直落在白夜身上。
&esp;&esp;白夜铿锵拔剑。他握着剑的手暗自用力,脚尖一点,就摆出进攻的姿态。
&esp;&esp;秦寿忽而低声道,“所以,你还是要跟他走?”
&esp;&esp;这话没头没脑,但雒妃刹那浑身冰凉,犹如被人从头到脚淋了桶冰水,她晓得他是在问她。
&esp;&esp;她还没想来要如何回答,秦寿就又道,“你要走可以,但休得将本王儿子带走!”
&esp;&esp;雒妃垂眸看着息藏,他这会睡着了,安静又乖巧,很是可人。
&esp;&esp;这当白夜插言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容王,尔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今日你又有何资格来怪罪公主头上,况……”
&esp;&esp;说到这,白夜顿了顿,没谁能看到他鸦羽面具下唇边绽开的一抹古怪的笑意,“谁都晓得,小主子姓息,可不姓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