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皇帝息潮生皱着眉头还在批阅奏折,他面无表情,可雒妃在门口看着恍惚觉得,兄长的肩是垮着的,无形中。像是被什么给压的喘不过气来一般。
&esp;&esp;她拦了想要通报的太监,径直进去,为皇帝倒了盏凉茶,推至他手边。
&esp;&esp;皇帝笔一顿,抬头,才看清是雒妃。
&esp;&esp;他习惯地笑笑,“蜜蜜怎的来了?今个你身辰,可去了母后那边。母后说要给亲自煮长寿面。”
&esp;&esp;雒妃挨着息潮生坐下,她定定望着他,好一会才冷肃的道,“哥哥,可是觉得皇帝的位置于你而言,是种负担?不想再继续下去?”
&esp;&esp;听闻这话,皇帝脸上的笑意瞬间就减了,他搁下茶盏。斟酌着道,“蜜蜜是这样想的?”
&esp;&esp;雒妃点头,“不然,哥哥为何不同意蜜蜜过继长字的事?”
&esp;&esp;皇帝抿着嘴角,垂眸缓缓道,“蜜蜜该晓得,朕并不是十分适合这位置,只不过身为了男儿身。若蜜蜜也是男儿,约莫母后从前考虑的人选就不会是朕。”
&esp;&esp;“可吾……”雒妃不愿看到这样自哀的兄长。
&esp;&esp;皇帝摆手打断她的话,“这是事实,蜜蜜不用宽慰朕,事实上,朕自己也很明白的,这座皇宫于朕而言,就与牢笼无异。”
&esp;&esp;“当然,若只是如此,朕也不是那等懦弱逃避的人,也不会就将这担子撂给你,自私地撒手不管……”
&esp;&esp;“朕身为男子,多少其实摸的到驸马的心思,以他的能耐,若真是有谋反之心,多半怕是轻而易取,不管是朕还是你,亦或是母后,皆不是他的对手,与其事情到那无可挽回的地步,不若朕先行退让。”
&esp;&esp;“且朕也不是将这位子给他,而是给予了蜜蜜你,以及你日后的嫡长子,这样。驸马哪里还能找到借口起事,怕还会殚精竭力地助你一臂之力。”
&esp;&esp;“朕也想过了,会与驸马相商,多半是能让蜜蜜的嫡长子同母姓,这样大殷便还是息家的。”
&esp;&esp;“蜜蜜与驸马,定能让大殷比在朕手中之时,更为欣欣向荣……”
&esp;&esp;国泰民安,百姓和乐,大殷昌盛,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esp;&esp;驸马:媳妇回来了
&esp;&esp;自打与皇帝彻谈过后,雒妃就歇了过继长子的心思。
&esp;&esp;像皇帝息潮生说的那样,大殷与个人,孰轻孰重,还有秦寿,他也不是傻的,诸多的事,与其步入糟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不若从一开始,就奔着好的方向去努力。
&esp;&esp;且秦寿如今与从前不同,她就觉得,即便是为了众人期待的嫡长子。她也是要与他和气一些。
&esp;&esp;最明显的就是,她与秦寿的飞鸽传书多了起来,虽不是隔三天就一封,约莫七日也是能收到支言片语的。
&esp;&esp;秦寿的信笺一如既往的简单明了,待年关将近,雒妃最后与秦寿写了封祝贺之词,自己便进宫,与太后还有圣人一并守岁去了。
&esp;&esp;这年一过,日子便快了起来。
&esp;&esp;不过一晃眼,就是到了三月间,草长莺飞,万物生长,雒妃褪去狐裘,穿上春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