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秦寿目光落在旁处,透过虚空,他好似在回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想,“可息宓。你我毕竟是夫妻,有正儿八经婚书的,白纸黑字,也好过,若你与白夜毫无瓜葛,你我又岂会走到那样的地步。”
&esp;&esp;说来说去,雒妃还是觉得他这话里头,好似所有的错误都是她所致,而他却最是无辜。
&esp;&esp;他都狠心下手杀了她,这会还装出个无辜的脸面。简直平白叫人膈应。
&esp;&esp;她扬起下颌,鄙夷的道,“本宫如今最后悔的,就是与你好过,倒不如一开始本宫就直接指白夜为驸马,好歹他生死都是只为本宫一人,心思再是明白不过。”
&esp;&esp;秦寿觉得自己听了这话,要以往该是气恼的,可目下想起上一世所有事情始末的,加之漫长的一生,他早已没了年轻之时那样冲动,什么样都真正的淡薄许多。
&esp;&esp;皮相年轻着,可心却是苍老的,连带看周遭的一切都是云烟,而唯有身边的人是鲜活存在的。
&esp;&esp;他笑了笑,高深莫测的道,“息宓,那看的出的心思是叫心思,看不出来的,也是心思……”
&esp;&esp;是以,未曾走进过,又岂知那是何种的心思?
&esp;&esp;这样的话还没说出来,金辂车下就有太监在唱喏,“圣人驾到!”
&esp;&esp;原是不知不觉间,金辂车就已经进了宫门,且皇帝还急急走了出来接她。
&esp;&esp;雒妃朝车外喊了声,“哥哥。”
&esp;&esp;然后提着裙摆,三两下跳下车,她公主:行军
&esp;&esp;不过大半天的功夫,皇帝息潮生就雷厉风行地点齐宫中御医,并无数珍稀药材,要亲自出宫去接太后。
&esp;&esp;第二日朝上,群臣据理力争相拦,甚至有老臣不惜给皇帝跪下,要皇帝三思而后行,且宫中不可一日无主。
&esp;&esp;雒妃在这当突然出现在金銮殿门口,巍峨的朱红殿门,映衬的她身躯娇小,她穿着一身公主朝服,绾高髻,簪八宝凤钗,眉目带凛然贵气,那一身浑然天成的气势竟不输皇帝半点。
&esp;&esp;她冷然开口道,“诸位大臣说的在理,圣人不可轻易出宫。”
&esp;&esp;皇帝眸色复杂地望着她步步走进来,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esp;&esp;曳地的长裙,随着走动步步生莲,恍若雨后海棠。嚣媚而热烈,雒妃字字珠玑,犹如大小玉珠落玉盘,清脆而铿锵,“是以。请圣人恩准吾出京!”
&esp;&esp;这话一落,起先还吵闹不休的群臣顷刻鸦雀无声,站在前头的上官寂更是神色莫测。
&esp;&esp;皇帝不说话,他背剪双手来回走动,见雒妃还保持着敛衽行礼的姿势。遂道,“朕,准了!”
&esp;&esp;“吾叩谢皇恩!”雒妃的规矩礼仪是挑不出半点错来,她起身抬头看着皇帝,又道,“还请圣人与吾一队兵马,若再行遇上此刻,吾定然他们有来无回,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