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雒妃气极反笑,桃花眼晶灼透亮,面颊浮起恼怒的薄粉,她讥诮一笑,“哼,本宫竟不知驸马如此稀罕黄白阿堵物,来人,吩咐下去,去钱庄换二百两黄金的铜钱。就说是本宫赏驸马的,务必要砸满驸马整个书房。”
&esp;&esp;延安抽了抽嘴角,二百两黄金的铜钱,将王爷活埋了都绰绰有余。
&esp;&esp;他脚步飘忽地出了安佛院,脑子里还没算清二百两黄金到底能换多少枚铜钱,首阳就追了出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esp;&esp;还当着他面,抖了抖手里的银票,扬着头道,“各为其主,还需劳烦延安先生将驸马的书房拾掇出来才好,若不然换回来的铜钱怕是只能放到驸马的床榻上去了。”
&esp;&esp;延安讪笑几声,顿头疼起来,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仆。公主不好相与,公主的宫娥也是难缠的,他觉得自己需要告假几天,免得被祸及。
&esp;&esp;却说雒妃在延安走后,面色倏地就冷了。她一拂袖,案几上的骨瓷青花茶盏顿啪的落地,粉身碎骨。
&esp;&esp;绀香心一紧,“公主,小心手。”
&esp;&esp;说完。就当先捧起雒妃的手翻来覆去地看了,没瞧见伤口,这才去收敛地上的碎瓷片。
&esp;&esp;白夜听到动静现身,眼见雒妃没事,他人欲又隐入不可见的暗影中。
&esp;&esp;哪知,雒妃喊住他,“白夜,陪本宫坐坐。”
&esp;&esp;白夜从善如流。
&esp;&esp;雒妃捏着手里的奏请,垂眸道,“廊城发出急奏,称还未上税的今年新粮,被一股突厥劫了,故而廊城今年无粮上贡,还求免了日后三年的税收。”
&esp;&esp;她自晒一笑,偏头看着他问。“你说本宫当不当准?”
&esp;&esp;白夜皱眉,鸦羽面具下他抿起了唇。
&esp;&esp;雒妃又道,“本宫总怀疑指不定这是驸马故意指使的,要叫容州上至大小官员,下至百姓看本宫的笑话。”
&esp;&esp;白夜眉头皱的更深了。他道,“公主为何不差人去廊城一探究竟?”
&esp;&esp;雒妃抬手,指尖摸了摸他的面具,“你都想的到的事,驸马又怎想不到。约莫本宫差人去,那也是什么都查不到的。”
&esp;&esp;她总是棋差一招,纵使有着多一世的记忆,也不占分毫优势,就像现在。她明晓得秦寿这几日都是在算计她,可却不晓得他究竟在哪一步等着她。
&esp;&esp;白夜想同公主分忧,暗卫的存在,不仅仅是护卫主子的安危,他遂道。“不若卑职悄悄过去一趟,卑职不在个几日,也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
&esp;&esp;雒妃摇摇头,“不必,本宫会想到法子的。”
&esp;&esp;白夜坚持。“公主是天之骄女,卑职愿意为公主分忧。”
&esp;&esp;雒妃怔怔望着他,鸦羽面具外的星目疏朗,清风霁月,纯粹的为她着想。这样的白夜在她眼里,瞬间与上一世的那人重合在一起,叫她心头酸涩难当。
&esp;&esp;“好,本宫准!”她听见自己如此轻声道。
&esp;&esp;能见白夜眼眸微弯,面具下应该是笑了的。
&esp;&esp;白夜说走就走,得了雒妃的准许,不过一个时辰后,他人就已经出了城,快的让雒妃悴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