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随性妄为,恣情不羁,从来都是想要如何便是如何,一身倔强傲骨,宁折也不妥协。
&esp;&esp;秦寿薄唇抿紧,他望着雒妃,定定的道,“走。”
&esp;&esp;雒妃毫不退让,她同样泠泠如冰地回望他,喝道,“谁敢!”
&esp;&esp;青家一行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esp;&esp;青欢更是难堪,她一闺阁娘子,不似秦寿那等心志坚定的,故而媚药药效一发,她便受不住了,娇喘吁吁的直拽自个衣裳。
&esp;&esp;若不是青安氏死死地困住她,只怕这一会,她就能将裙钗全脱了。
&esp;&esp;秦寿熟视无睹,雒妃也置若罔闻,两人之间仿佛只能看见彼此,青家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才好。
&esp;&esp;好一会,秦寿率先道,“息宓,不要挑衅本王。”
&esp;&esp;这话,已经是压着火气在说了。
&esp;&esp;雒妃恨不得啐口唾沫到他那张脸上,她鼓囊囊的胸口起伏不定,显然也是气极,“挑衅了你,你能耐本宫如何?”
&esp;&esp;她粉唇一掀,继续道,“本宫今日动了青家,驸马你又当如何?”
&esp;&esp;秦寿冷笑,“不能如何,最多公主任何消息都传不出容州,是以,没了京城的依仗……”
&esp;&esp;他顿了顿,瞬间一身气息危险迫人起来,“息宓,你还能张狂到何时?”
&esp;&esp;这话让雒妃想起那被软禁的几年,她愤然拂袖,就晓得没那么容易从秦寿嘴里夺食,况以眼下情形,红妆楼却是半个字都不能提的。
&esp;&esp;眼见雒妃似乎有所松动,秦寿适才缓了口吻道,“息宓,别让本王与你动刀子。”
&esp;&esp;瞧这话说的,好似她雒妃是个十恶不赦的,而他秦寿就是翩翩君子,动刀子前都要先支会一声。
&esp;&esp;雒妃不吭声,板着脸,端着公主的派头。
&esp;&esp;秦寿微勾嘴角,他一抚掌,呼啦的秦家军从四面八方蹿了出来,将她的侍卫复又困住。
&esp;&esp;雒妃脸色一变,她咬牙切齿地盯着秦寿,沉吟片刻下令道,“退下!”
&esp;&esp;玄衣侍卫这才收了剑,让出一条道来,青家人忙不迭地出了偏厅,在秦家军的护送下,急急忙忙赶回青府去。
&esp;&esp;雒妃气的恨不得与秦寿拼命,谋划多日就这样功亏于溃,她如何甘心?
&esp;&esp;奈何她根本不是秦寿对手,侍卫也拼不过秦家军,这样的劣势,她也只得领着自个人,气哼哼地回了安佛院。
&esp;&esp;秦寿神色不明地瞧着雒妃离开,他对延安道,“去禀回外祖母,将青绮罗送至静心庵修身养性,本王能扶起一个青家,自然也能扶起驸马:公主想娘家了
&esp;&esp;爬满青藤的小佛堂,阴暗潮湿。
&esp;&esp;在一声轰鸣之中,青藤散地,铺成开来,隐在黑暗中的观音像在日头下露出悲天悯人的神色,但不过一瞬,轰然倒塌。
&esp;&esp;满地烟尘,雒妃站的远远的,心里浮起古怪的兴奋感,这就像是想做一件坏事,某一天终于成了,骨子里尽是不安分的躁动。
&esp;&esp;期间,季夏捉了想要去与驸马报信的下仆,顾侍卫亲自带人将安佛院守的严丝密缝,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esp;&esp;雒妃嘴角勾起笑,她眯着桃花眼,亲眼瞅着小佛堂化为虚无,再想想秦寿知道后会有的表情,她就舒心了。
&esp;&esp;“这佛堂碍本宫的眼,务必一点渣滓都不能剩,给本宫拆的干干净净了!”她说的漫不经心,晶亮的眸子却显出幸灾乐祸来。
&esp;&esp;她回了偏厅,只留侍卫在那边善后。
&esp;&esp;首阳迎上来,面色担忧,“公主,这几日渐热,不若去容州这边的宅子避避?”
&esp;&esp;雒妃晓得她在担心什么,她自晒一笑,“姑姑,有些事既然已经做下,避是避不开的。”
&esp;&esp;她顿了顿,想起从前,“况,吾与驸马,注定的一世怨偶,总要死上一个,才能了结。”
&esp;&esp;闻言,首阳大惊,“公主,切莫说这等不吉利的话,京城还有太后和圣人,他们便是公主的靠山。”
&esp;&esp;雒妃不予首阳说太多,她笑了笑,“本宫晓得。”
&esp;&esp;首阳还是觉得不安心,凡事她要比其他宫娥考虑的多些,因着年纪在那,故而晓得夫妻之间,再是不对付,可也不会像是公主与驸马那样的。
&esp;&esp;“公主,不若回京城吧,”这话脱口而出,心里的想法再忍不住,“公主,再忍上几月,下年圣人加冠亲政,到时京城来人,驸马不敢不让公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