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问题,”颜夏举手提问,“这药,一定要自己亲手下吗?”
“……不需要。”
龙思雨回答完,不由得皱起了眉。
确实,她有一个误区。在西南,不管是哪个省,会从事养蛊这个行业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地位低下的穷人。不是因为他们养蛊才会穷,而是因为他们穷到不得不去养蛊,以博取一线生机。
有钱有权的话,谁想养蛊?
所以养蛊户施药一般都是自己去,因为他们没有手下。但是有些丧心病狂的养蛊户,在操控自己的“恋人”以后,会让“恋人”去施药。
曾经大名鼎鼎的萧老婆子那一脉,是为了建立自己的信用,所以灌药解蛊那一步是自己做的。但是她们去寨里把受害者抢出来这一步,是雇人去干的。
是的,方向错了。
“我还有个问题,”颜夏又提问了,“为什么你还要看顾淮?那个人要下药的对象是我吧?”
“因为lialia药不是相思药,不是指定谁爱上自己的药。它的原理是让沾了药粉的人听从自己。你和顾淮是情侣,你又碰过第一束花,药粉可能从你手上转移到顾淮身上。”
“你的意思是,顾淮也有可能‘爱’上那个罪犯?”颜夏的声音变得危险起来。
龙思雨漫不经心地说,“是啊。以前有个养蛊人,他给自己喜欢的姑娘下了lialia药。哦,他男的。虽然养蛊以我们蛊女出名,但是实际上男的也不少。他和那个姑娘睡觉以后,让那个姑娘把lialia药下在她家水缸里。那姑娘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疯狂‘爱上’养蛊人,成了他的后宫。”
颜夏说,“这根本不是‘爱’吧!”
不要玷污“爱”字好吗?!
龙思雨笑了,“恋药制造的爱意,可是不分种族性别和年龄的。别说同为人类了,以前有个养蛊人误把药给了猪吃,猪缠着他不肯走,最后他不得不把猪杀了。”
颜夏问,“这人男的女的?”
“男的。”
“那他被猪上了吗?”
龙思雨顿了一下,说,“那是头母猪。”
颜夏又问,“那假如母猪有工具,是不是就会强上那个人了?”
龙思雨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答,“不知道。但是他拒绝的话,理论上是不会的。猪应该只会死缠着他不肯离开。”
颜夏点了点头,又问,“那除了猪以外,其他动物也有效吗?”
“哺乳类应该都可以。”龙思雨回答,“昆虫不行,差太远了。”
颜夏笑了,“按这个说法,老鼠啊、兔子啊之类的动物应该都可以的吧?实验室都先用老鼠来做实验的,证明和人比较接近。”
颜夏越说,笑得越开心,“这药不是会引人去到他身边吗?用人还是过分了点,但是动物可以的吧?你们那里应该还有那什么lialia药,可以试一下?”
“给人用的量比较大,给小一点的动物就不用那么多了。找上几百只上千只老鼠,把药下到水里,然后做成喷雾,喷到老鼠身上,让它们去找那个人,肯定能找出来的吧?”
龙思雨难以置信地看向一直看着十分纯良的颜夏,后者正笑得一脸危险。
颜夏笑眯眯地说,“爱嘛,就是要不分种族性别和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