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康看着这对相扶远去的背影,不禁轻叹一口气。
“唉,想我儒门当年辉煌,群英璀璨。古有三圣十二贤,五十九儒道之士冠绝百家。未料到会有今朝这般,门庭荒芜,后继无人。”
“师祖亲传,入墨家、兵家、剑道甚至农家的弟子都有,唯独没有真正传承之人来支撑儒门。唉,若非如此,我怎么会沦落到拐骗剑锋弟子的地步?要是拐来也就罢了,偏偏那俩小子一个顽固如蛮牛,一个机巧如狡狐,久而久之,儒门何以复兴?”
老儒者面容愁苦,略有厌恶地扫过远方,果然看到田辟疆跪在贤人祠前,腰背挺直,神色肃穆。他哼了一声,走进了贤人祠。
………
朝歌,摘星阁
静寂的青铜楼宇中,隐约传来脚步声。
过了一会儿,一名背剑匣的稷下学士从通道里走出,围栏上的双独角狰兽双眼赤红,顿时亮起,它们抬起头,注视着来者。
《山海经》有记载:章峨之山有兽焉,形似赤豹,五尾一角,其声如击石,谓之狰。
即便在千年狐狸的传承记忆中,都有记载这种有名有姓的凶兽。现在这双石像自然并非生物,即使是机关傀儡,也应威力不俗。
李白打量着这个尘封的天地,警觉地看向狰兽,见它们不再行动后,坐到中央方桌旁。
这是他与帝辛上一次相遇的地方。当这里的主人不现身时,这摘星阁就如同死者的领域,没有任何生机。
就在此刻,那方桌上映射出八颗错位排列,首尾相连的幽蓝光芒,飞快地勾勒出形状。
同时,可怕的魔道气息轰然爆发。
四周黑暗瞬间消失,李白仿佛置身异世界,星空包围着这片天地,星云与星辰碎片笼罩屋舍。
李白微微蹙眉,高声道:“帝辛前辈好手腕,千年之后,仍在此摘星阁开创秘境,这等手段,令人心悦诚服。”
就在这时,金色的巨大手臂从星空中猛然探出,将幸运碎片撕裂,支撑起庞大的身躯,正是帝辛。
“我说过让你渡过圣道后再来找我不成?”金色面具遮面的古帝王冷静注视李白,脸上少了些许温和,多了份冷漠。
他的身后,模糊的恐怖稻草人影若隐若现。
李白微皱眉头,没料到短短几日,帝辛的变化竟这么大。看来与帝辛心中的阴影——稻草人密切相关。
他直言不讳道:“是你在地底窥探清叶?”
“呵。”帝辛笑了,“年轻人,是谁给了你质问我私事的胆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