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润看了看字条上的地址和电话,又看了看他,将字条折好放进口袋里,说:“您父亲似乎有想要架空您的意思。”
“哼。”他哼笑,摸了摸嘴唇,说:“他还真是有很强的控制欲,移民的手续办的快一点,早点把人送出去,免得节外生枝,惹麻烦。”
“再一周大概就能办妥。”
“嗯。”
说的差不多,齐润就先走了。
人出来的时候,薛妗正好上楼,齐润礼貌的打了声招呼,薛妗站定,朝着他浅浅笑了一下,然后看着他下楼,等了一会之后,她还是走到书房门口,门没关,虚掩着,薛妗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
“进。”
薛琰的声音传出来,她推门进去。
他在抽烟,坐在大班椅上,两只脚搁的老高,坐没坐相。不过眼下也没有人管他们的形象问题,再者现在在家里,谁看得见呢。
薛琰也不在意,仍那么坐着,视线扫了她一眼,问:“有事?”
“没事儿,就是进来看看。”
“看什么?看我死了没有?”他讲话有点冲,嘴里也没什么好话。
薛妗不想跟他吵架,便还是好声好气的说:“我没这么想,也不会这么想,不管你怎么想,我还是把你当成是大哥。我白天听到佣人说,你要跟廖木槿离婚了?”
“看来是太久没有管他们了,竟敢在背后嚼舌根。”
“这事儿你也杜绝不了,一个屋子里那么多佣人,总有几个是管不住嘴巴的。你要真不想人嚼舌根,就只有自己做的好一点,就没人说闲话。为什么离婚?”
薛琰慢慢抽烟,嘴角勾了勾,说:“你听到的是什么理由?”
“因为微微。”狗狗
“那你就应该去问问她。”
以前薛妗不想管他们之间的事儿,看都懒得看一眼,那会也没把薛微放在眼里,甚至都没怎么把她当成是一家人。
如今经历了那么多事儿,反倒是将她放在心上,也记起了爷爷临终前对她的嘱咐,希望她能够多帮帮她。在这个家里,能够帮助她,给予她支持的人,也就只有她薛妗一个人了。
所以这件事,她得管。只是这件事涉及了薛琰,就比较难办。
薛妗坐下来,想了想,问:“你……到底多喜欢微微啊?”
薛琰不由的皱了下眉,已经有好几个人提到这个问题了,他心里瞬间冒起一股无名火,但也没有随便发脾气,收了脚,将烟灰弹在烟灰缸里,反问:“你觉得呢?”
“如果真的很喜欢,不该好好对待她么?”
薛琰勾了勾唇,“所以谁说我喜欢她?”
薛妗皱眉,“那你这算什么?把她扣在身边,只为了一己私欲?”
“她心甘情愿的事儿,你管什么。”
“到底是不是心甘情愿你最清楚,她嘴巴紧什么都不说,但不代表我看不出来问题。我原本也不想管你的事儿,当然我就是想管也管不了,爷爷都管不了的事儿,我怎么能管。但既然爷爷在临终时候交代过了,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尽人事,其他就只能听天命。”
她想了想,目光直视他,格外认真的说:“其实你现在的本事,已经没有人可以挡住你做事儿,就算是爸爸估计也不行了吧。所以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儿,包括把薛微转正。当然,要把妹妹的身份变成妻子有一定的难度,但以你的手段,也不是特别难的事儿,毕竟她也不是我们亲生妹妹,这件事是众所皆知的。只要你想,应该就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儿,对吧?”
“所以呢?”
薛妗说:“所以,要么名正言顺,要么就各自安好。这样对你对她都好,不是么?哥,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跟廖姐姐结婚是利益结合,现在既然离婚了,再娶是不是应该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现在薛叶两家联合,大家共同进退,合理竞争,你没有受到任何损失,甚至于你的地位都没有变动。钱永远赚不完,人却不一定永远留在原地等着你。感情更是可遇不可求。”
薛琰抽完最后一口烟,笑着吐烟,“不知道是叶澜盛嘴皮子好,还是叶泽善洗脑本事强,你倒是被洗脑的挺透彻。”
“哥,我们三个从小一块长大,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儿么?那时候身为大哥的你,可是很照顾保护我们两个妹妹的。我们被其他小朋友欺负,你可是第一时间冲出来保护我们,还跟人打架,被打破头,都还咬着牙,护着我们。那时候,你可是很有哥哥的风范,是个有人情味的哥哥。不能变回来么?”
“以前你要狠,一切都要以利益为重,是因为公司在夹缝中生存,那么现在呢?”
薛琰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站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笑说:“有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谈情伤钱,谈钱伤情。至于那个重要,取决于你自己。”
“什么最重要?”
薛琰笑笑,没心情跟她讨论这个,拍拍她的肩膀,说:“管好自己的事儿,其他用不着你来管。”
“我说了,我只是尽人事,把我想说的都说了,但哪天若是微微有什么,我还是会管。像这次的车祸,我真的希望,就只是一个意外。”
他双手插在口袋,但笑不语,与她对视片刻后,说:“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