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这样么?”季芜菁随口一问。
“以前也不这样,自从跟着爸爸开始做生意,好像就渐渐的变了。他本来就是要强的性格,还特别记仇,但那时候他还是会护着我的,有哥哥的样子。现在就不是了,我怀孕那几个月,他关着我,哪儿也不准我去,从来也不关心我是不是开心,怀孕辛不辛苦。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让我不要耍花样。”薛妗气的胸口起伏,“怀孕期间一直心情不好,差点产前抑郁,到现在,心理医生还是说我有抑郁倾向。”
薛妗毕竟是薛琰的亲生妹妹,季芜菁对她还是有所保留,所以即便她现在抱怨薛琰的不是,她也没有特别的参与,只道:“慢慢会好的,多找心理医生聊几次,心态调整好,会好起来的。你现在有孩子了,很多时候除了照顾他,你还要更好的照顾自己。”
薛妗倾诉了一些之后,心情好了一点,两人一块从泳池里出去。薛妗还是想学习做菜,两人进屋后,跟盛舒打了个招呼,就去了厨房。
叶泽善也没把自己关在房里,叶澜盛出差前跟他聊聊公司的事儿,今天他的助理就送了些文件过来,早上还完成了电话会议。
薛妗起的早,专门给他做早餐,结果送上去的时候,他又给她泼冷水。
薛妗起初没什么,她觉得自己能忍,谁知道照顾孩子的时候,莫名生出一股股的委屈,怎么都忍不住,就跑出去哭了。
生孩子,她觉得自己吃了很多苦,怀孕那么辛苦,身边没有体己的人陪着,这么大的苦头熬过来,叶泽善也不知道换位思考一下,体会她的难处,这么一想,那真是滔天的委屈。哭的不能自己。
中午饭,薛妗做的,她没让人说。
吃饭时,季芜菁朝着叶泽善问了句,“好不好?”
他点了下头,“不错。”
薛妗微微叹口气,自己吃着也觉得还行,竟然有点成就感。
以前她才不会做这样的事儿,今天切菜,她不小心切到手,这会食指上贴着创可贴,夹菜的手,在叶泽善面前虚晃了一下,恰好就捕捉到了。
叶泽善一下就猜到了这一桌子菜是谁的手笔,他原以为是季芜菁做的,毕竟他在这里长大,家里保姆的手艺他吃得出来。
逊色那么多,就是其他人做的。
饭后,叶泽善在楼下同盛舒聊了一会,就去楼上陪孩子。
叶澜盛到了地方,就给季芜菁打电话报平安,两人只聊了几句,他便要忙。
季芜菁闲着无事,就去看盛舒插花。
盛舒退下来之后,报了好几个班,都是闲情雅致的活动。插花还是个入门,才刚刚开始学,但也似模似样,插的挺好。
盛舒倒是没有排斥她,让她自己倒茶。
茶壶里泡的是玫瑰花茶,季芜菁一下就能闻出来。
盛舒并没有主动与她攀谈,全神贯注的摆弄着自己的花,等弄完了,问一句,“好看么?”
季芜菁仔细看了看,说:“我是觉得挺好的,但我这人这对这方面没有什么鉴赏能力,就算是一枝花,我也觉得挺好看,因为花本身就是好看的。”
盛舒看她一眼,知道她之所以说那么多,是为了避免被她逮住她故意讨好的心思。
“那么巧,我也没有这种鉴赏能力,也不喜欢这种文艺青年的东西,所以我年轻的时候,其实还是个很不浪漫的人,但我又很渴望浪漫。”
季芜菁:“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都喜欢浪漫。”
“我儿子是个很浪漫的人吧?”她将花瓶放在一侧,将桌上的枝叶整理了一下,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她像是随口的询问,但季芜菁不敢随便的回答。
盛舒自顾自的说:“能带着女人私奔,就是个很浪漫的男人。估计是从叶沛那里遗传来的,叶沛这人,即便到了现在这个年纪,照旧还是有小姑娘想往他怀里钻。”
“他养你姐也挺久吧?”
季芜菁笑了笑,摇摇头,说:“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姐并不喜欢他。”
“是么?”
“她曾经喜欢薛琰,后来爱上一个毛头小子,可惜命不好,最后挣脱不了命运,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获得她想要的自由。像您这样的人,一定是无法体会和理解她,阶层不同,各自烦躁的事情也不同。”
盛舒没有说话,只微笑着抿了口茶。
下午的时光,两人都虚耗在这里。
……
薛琰回到公司,收到了廖木槿的邮件,是一封离婚协议。
紧跟着,她委托的律师来了电话,询问他是否方便见面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