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子一下清净,梁问叫人送了夜宵过来,两人坐一桌吃,又开了洋酒,一边吃一边喝。
梁问是有一肚子的话想说,说的自然是薛妗的事儿。
他说:“你那大哥真是瞧不出来,追女人能追的这样低三下四,我也是头一回见。薛妗爱玩,他管的特别紧,次次来,他次次都跟着,开始还甜甜蜜蜜,后来就闹,闹的不可开交。叶泽善也是着了魔了。”
叶澜盛默不作声。
梁问说:“我以前把薛妗当女神,现在幻灭了。我觉得你大哥贼惨,薛妗那是报复你呢吧?在你这儿吃的哑巴亏,受得气,全撒你大哥身上了。”
“谁知道。”他抵着下巴,现在心思不在这边,“对了,公司怎么样?”
“好着呢。怎么,你准备入手?你回来不是要接替你大哥么?”
“我自己干。”
“自己干?为什么?”
叶澜盛嗤笑,“被老爷子扫地出门了,惊不惊喜?本身我也不想接手源叶,现在正好。你应该都按照我之前说的照做了吧?”
“做了做了,你说的话在我这里就是圣旨,我当然言听计从。公司赚了不少钱,并且规模也在做大,你交代不能透底,到现在都没矛冒头呢。”
叶澜盛点头,“但我现在人脉还不够,我有个朋友可能栽了,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有几分危险。梁问,我得跟你家老大攀点关系。”
梁问一愣,相识那么多年,叶澜盛从来没过问过他背后的人,这还是第一次。
“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跟我说,我能想办法解决的,肯定帮你解决。我家老大就别找了,有些事儿吧,你参与进来了,就退不出去了。”
“没事,我有分寸。”
梁问默了一会,很难得从他眼里看到了慌乱。
过了一会,叶澜盛又说:“现在季芜菁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必须要快点把她找回来。”
“你两怎么了?”
“没怎么,不小心走散了。”他脸色沉沉。
有些交情不维系,就容易散,他以前朋友很多,狐朋狗友一大堆,好的坏的都有。所以当年姚京茜和岳锡元那事儿发生之后,他有一阵魔怔了。
借着叶家,用了各种恶劣的手段和法子,整垮了姚京茜父亲的厂子,让他们家负债累累,还搞坏了姚京茜母亲的名声,被学校辞退。
岳锡元家破人亡也是他搞的。
岳锡元那会有个小弟,大概五六岁吧,是岳母意外怀孕,就这么生下来的小儿子。
岳家企业做的不错,是家族企业,在北城可以排的上号的企业。
要整垮他们不容易,岳父是个精明的商人,不容易落入陷阱。
最后败在那小儿子手里,被人绑架,时机恰好是在他们公司大量投入地产的阶段,流动资金短缺。
绑匪漫天要价。
为了孩子,岳父动用了公款,最后的结果是钱和人都没了,他挪用公款的事儿被爆,公司股东质问。
而他们投资的地产因为质量规范问题,被政府干预,无限期整顿。
一挫再挫,岳家迅速败落,而叶敬之在这个时候便趁机低价收购,将岳家的核心产业吞并,还申请了专利,让他们再无翻身可能。
事儿都是叶澜盛干的,叶敬之是最后收割战利品的人。
当叶澜盛幡然醒悟时,一切都成了定局。
他本就不算个什么好人,那一次,他打破了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彻底成了个坏蛋。
他就此断绝了当时所有的人脉关系网。
他原本不后悔,现在却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