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浅熙的手被,拉着覆在心房上面,从里面传来心脏跳动的声音,强劲有力,似乎从里边一直传到了她的心里,整个心都震颤了。她上前一步,缓缓地靠在顾西决的怀里,另一只手从下面探去,环住了身边人的腰肢,以一种全身心依赖的姿势把自己靠在顾西决身上。
顾西决的身子僵了一下,但还是放松了全身,让她靠了。看着怀中女子修长的睫毛下面有着一层淡淡的颓色,想必这些日子子悦也应该是疲倦了,那些事情,都是她一个人面对,想着自己都开始心疼起这个女人来。
君浅熙感受着顾西决的温度,心里仿佛打破了一罐子蜜糖,一层一层的漾开。她知道顾西决心如白玉,干净无瑕,这样的人一旦动了心就不会改变。在离朔的皇宫里,她看惯了太多表里不一和虚情假意,正是这样才会十分向往那种从一而终、历久弥坚的感情。
好在,现在她已经拥有了,正牢牢抱在身边。
“阿决,我竟是不知道,你这么会说情话。”君浅熙说道。
不过,她喜欢顾西决说的情话,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情话。
她更相信,她的阿决日后只会说给她一个人听。
“嗯?”顾西决不明所以,自己明明是表决心来着,怎么就成了情话了。不过,她眸中荡开一层沉溺的涟漪,既然子悦说是,那便是了。
“以后不许随便对小姑娘这样说话。”
“嗯,好,不说。”
就算心里明白,君浅熙还是要顾西决口头上确认,她才更欢喜。
顾西决才发现,原来子悦偶尔也是一个喜欢撒娇的,跟以往清清冷冷的样子大相径庭。不过,无论怎么样都好,她永远都是自己的子悦。
“子悦,你为何?”顾西决还是忍不住要将她心中所想问出来。她想知道,为什么她的子悦那些天都没有来寻她,明明是那么关键的时候,她也想能够在子悦需要的时候站在子悦的身边,帮助她,保护她。尽管她知道子悦不会比自己差,但是那只是为了成全自己的心意,自己想要同子悦站在一起,这份心意不知何时已经如此深刻入骨了。
顾西决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些别扭,但还是要表达自己的心意。
“阿决,相信我吗?”君浅熙听出这人的话外之音,,知道这个人的心意,但是,那些过往那么肮脏的事情,她不想要阿决去沾染,这些她自己解决了就好。待风波过后,自己就可以抛却过往的不堪,能够完完全全的配得上阿决了。
她眸心一暗,顾流芳对她的不接纳确实没有错,或许之前那样黑暗的她不适合与阿决在一起。所以,她才要洗净一切,将往昔埋藏,与阿决并肩。
顾流芳的心情,她是明白的;正是因为明白,才会在顾流芳寻到顾西决的那一段日子没有出现在阿决的身边。而今,她已经完成了所有,才没有了被拒绝接纳的后来。
她的那段过往,不希望阿决知道。
未来才是她更想把握的,她与阿决的未来。
顾西决默然了,子悦说这话,不过就是想告诉她,已经过去了。自己在为她思虑的同时,她也在为自己思虑着,这份心情,彼此是一样的。
“好,我知道了。”所有的心悸都只能让顾西决拥紧了君浅熙。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寂静起来,还是君浅熙打破了这个氛围,她动了一下,从顾西决的怀里出来,右手却牵了顾西决的左手,还是这样好,阿决跑不了。
“阿决记得在弘都的时候,我说过什么?”君浅熙笑着问道。
顾西决眨了眨眼睛,思索起她问这话的意图,可是却没有想到是哪一句,于是,她只能十分懊恼地问,“子悦说过的话很多,但是不知道是哪一句?”
她眼睛亮晶晶的,笑得有些调皮,“不如子悦给些提示好不好?”
君浅熙爱极了她现在调皮的样子,总算是表现得符合她现在的年纪。“提示吗?那是在弘都玉阁中所说的呢。”
“玉阁吗?”顾西决喃喃道,随即恍然大悟,“子悦可是说的游历大陆?”
“正是。”君浅熙被她的样子逗笑,笑吟吟说道。
顾西决回想起来,想起在玉阁时,子悦所说的愿景就是能够游历大陆,只是当时被身份所累,并不能够实现,所以才希望自己能够在经历了一处地方之后可以写信告知,也算是亲身经历一番。不过,如今却是可以如愿了。
“以后我陪你到任何一个角落。”顾西决坚定道。
“好。”君浅熙心里欢喜又动容,这一刻,她知道,她和阿决是彻底的一体同心了。
不过,说起来,那时在玉阁的时候,她所说的愿景不过是为了得到阿决书信往来的承诺,那时只能算是计谋,而现在,她是真的想要同这个人实施这个愿景。
“那以后,还乘不乘船了?”君浅熙突然想到什么,戏谑说道。
顾西决敏感的听见“乘船”两个字,脸色一下子都变了,曾经经历过的不甘回首的感觉一下子又涌了上来,“子悦你……”
看子悦的神色,难不成是?
“想不到我们堂堂的御亲王殿下竟是会晕船。”君浅熙歪着脑袋,说道。
顾西决一时觉得有些脸热,喏喏道:“子悦怎么知晓的?”
“我若是不知道,那瓶功效极好的药怎会到阿决的手里。”君浅熙笑道。
“竟是如此。”顾西决一时间既是感动又是颇为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