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知道,康王顾均勇冠三军,战功彪炳,号称“杀神”。可是顾西决知道的康王,好色,嗜杀,视人命如草芥。总之,她很不喜欢这个人,即使她跟他有血缘关系。
在康王府的时候,顾西决只是他众多的子女中的一个,甚至都没有被承认过。她的母亲只是一个被买回来的乐妓。康王玩玩新鲜劲过了就丢在府里自生自灭。她小时候过的不好,凡是有点本事的都能欺负她。那些嫡出的就是喜欢一起欺负他们这些庶出的为乐。
母亲也不管她,只是在她回来的时候给她擦药,还一边鼓励她欺负回去。她说:“我的儿啊,阿娘看着你被人欺负,却无能为力,为你报仇。你看看阿娘廋胳膊廋腿,估计连个小孩子都打不过。所以,你还是自己加油,灭了他们。”
如果她说这话的时候可以挤出两滴“假惺惺”的泪水就更有说服力了。顾西决才不理她,这个阿娘就是个小孩一样,说话特别的任性,有时还相当的任性,也不知道是谁可以受得了她。不过,后来,顾西决终于看到了那个“受得住”的人了。
只能说,这真的是缘分啊!
☆、大祭司
待顾西决回到御亲王府的时候,旬一指导的清扫工作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了。来来去去的几十号人在忙来忙去,乍一见到顾西决还吓了一跳,赶紧的给顾西决行礼。顾西决挥挥手,示意他们继续忙自己的事。
旬一见自己公子回来了,两手空空,就知道公子什么都没有买成。于是,她上前,叹道:“公子以后这些购买的事情就由我去办好了。”然后,她又打量了一下顾西决,冒出一句,“公子出去也不带银子,也买不回什么吧。”
这语气之中,好像自己被嫌弃了。
顾西决才想起自己不爱带钱这回事。弘都乃至整个圣枢王朝,银子是通用的货币,但是大多都是比较的累赘,要是带着多一些的银子,就像带着一大块的石头,肯定是坠得慌的。但是也有钱庄的存在,发行银票,但是能够拥有的人并不多,占少数。
但是,无论怎样,顾西决就是不喜欢带钱。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习惯啊。
“公子,街上人很多吧?”旬一忙活了一天,之前想着往街上去一趟,看看街上的热闹。“这不是过不了几天春祭就要开始了,采办一些物资什么的,街上会多出来很多平时都没有的物品,好想去看啊!还有,各国使节也快要到了。”
她说着,一脸的向往。
“也是时候了。”顾西决听她一说,便想起了是有这么一回事。
春祭一事对于圣枢王朝尤为重要,可以与皇帝的登基大典相比。各国将会在正式春祭之前派遣使节来到弘都拜贺,现在这个时候,估计人都来得差不多了。她突然想起元月节上那个带着面具的人,强行“见义勇为”,并以此为借口向她索要了一个糖人,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不过,那人实力高深,是她所见过的人中最强的一个,竟与她几乎不分上下,就连西子楼的那个楼主都略逊一筹。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叶流光的情报中并没有这个人的一丁点信息,那日之后她也查过这个人,只是却没有任何信息。
那么,那人估计是外地来的。
而近日各国使节相继到来,那应该是圣枢以外的人了。若只是这样,便不管她的事,可若是弄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她就不得不管了。想到这些,顾西决就有些烦躁。突然,她惊觉,自从下了轮台行宫之后,情绪变化越来越明显,这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毕竟,她所修炼的《惊禅决》讲究的是明心凝神,水镜无波。如今,倒是越来越情绪化了。
旬一见自家公子扶额,顿时大惊,忙道:“公子,您怎么了?”难不成是街上人太多,凡人之气太过浑浊,竟是熏扰到公子了吗?
“无事,不比担心。你继续忙自己的吧。”顾西决安抚道。
旬一噎了一下,心里默默流泪。公子我都忙了一天了,你也不知道体谅一我,好不容易看见您回来趁着说话的档子偷个懒,竟然还叫她继续忙。她黯然回首,看了自己未竟的事业,又看了顾西决已经远去的背影,无语凝噎。
“大人,那边的大殿已经打扫完毕。”正好跑过来一个仆人。
“大殿打扫完了,那边不是还有侧殿,想偷懒,看不收拾你们。”正好撞在旬一的枪口上,然后火力全开。
仆人被她吓得够呛,脸色都白了。“是,大人,小的这就去。”然后,健步如飞。
“一帮帮的,都想偷懒。哼!”旬一哼道。……
春祭正式的仪式由大祭司施行,朝廷方面设天赦令,从三品,掌管祭祀的准备事宜。
祭殿位于帝宫西北角,是历代大祭司的居住之所,在圣枢的地位相当的重要,只以为它供奉的是天道真神,为轮台正神之一。而历代的大祭司在圣枢声望极高,俨然已经成为的精神领袖,就算是君王都要对其礼敬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