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公子不会,他从不打骂任何下人,做错事改过了就好。平乐觉得公子是他见过最温和的人了之一。当然,还有那位漂亮得不像话的顾公子。
那位顾公子是公子最好的朋友。平乐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就已经看痴了。什么明月清风,玉松清俊,昭昭朗朗都不足以形容顾公子的俊仪风质,这已经是平乐能想出来的最好的词汇了,可惜都用不了,只能说很漂亮,漂亮到没朋友。
后面这一句话是公子说的,总感觉公子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毫不掩饰的怨念。诶呀,公子你虽然没有顾公子这么好看,但是也是疏疏朗朗的玉质公子一枚的。他可忘不了每次跟着公子参加什么宴会的时候,那些世家小姐看着公子饿狼一样的眼光,公子还是很受欢迎的。
不过公子说顾公子“漂亮到没朋友”还是有一定道理的,顾公子的姿容,就连那些世家小姐见之都要自惭形愧,都不看再看一眼,生怕惊扰了这绝世的佳人。好吧,每次看见顾公子,总是深深地觉得,其实他们这些人是老天爷随手扔出来的吧?他觉得以后照镜子要有多么大的决心和毅力才能忍得下心去看,还让不让人活了。
突然想到一件事,顾公子比女人都要漂亮,以后哪个女子还敢嫁给他。这要天天对着一张比自己还要漂亮的脸,姑娘还不得羞愧死啊!
看来顾公子不是漂亮到没朋友,而是漂亮到没人敢嫁!
回到定国公府,叶流光醉醺醺的接受了一路的问安,来到了大厅里。平乐看见老爷黑着一张脸,心道不妙,公子你自求多福吧!顶着国公爷的杀人气场,平乐刚要把叶流光扶到椅子上,突然听得国公爷一声怒喝,“不许扶,孽子,你给我跪下!”
平乐吓得一个哆嗦,差点手抖把叶流光给扔地上。“是,老爷。”小心翼翼地放手,叶流光就像软泥巴一样滑到地上,手中依旧死死攥着从拓海楼拿回来的酒壶。不得不说,叶流光的酒品还是很好的,醉了就醉了,不会没品的撒酒疯,安安静静的做一个美男子。
可惜了,这次安安静静美男子是做不成了,国公爷要发怒了!
眼看着老爷越来越黑的脸,平乐抖着手把叶流光扶起来,摆成了跪着的姿势,退在一边,不敢说话。叶流光嘟囔了一声,老老实实跪着了,更像摊着。
“你这孽子,整天出去鬼混,喝的醉醺醺的回来。不上进,也不去考科举,我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定国公一看他这个不成器的样子就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开口就是怒喝,“从今以后,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府里,不许出去。不然打断你的腿,听到了没有?”
虽说定国公这些年看了不少书熏陶了一下自个,隐隐有些读书人的儒生气质了。但骨子里还是改不了当兵的那股子痞气,气急了动不动就要打断腿。对此,叶流光表示,他已经免疫了。不过,那人估计快行动了。叶流光睁开眼睛,黝黑色的眼眸似一潭深水,深不见底,哪有喝醉后的迷糊之态。
“知道了。”好吧,跪着的人终于出声了,声音还带着酒后的绵长。
见叶流光终于出声了,定国公脸色便缓了下来,叹了一口气,放缓了声音,“十日后就是春祭了,你好好准备一下。”
祭?叶流光轻挑了下眉,不说话。
定国公招手示意一旁的平乐把他扶下去。
春祭对于整个圣枢王朝的子民来说都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日子,上到天潢贵胄,下到平民百姓都十分重视这个节日。于皇亲贵族而言,但凡可以出席祭祀大典的,则是对个人家族身份的承认,乃至继承人身份的确认;于平民百姓而言,则是可以向天道真神祈求获得幸福,家宁和乐。而对于皇帝而言,则更是上到神明,下到家国百姓对他至高无上的权力地位和身份认可。春祭第一天,皇帝往往要登上九十九层天阶,立身于祭坛上,想神明祷告,祈求国家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而对于元疏帝而言,这次春祭则是重中之重,马虎不得。
春祭三年一次,而这次的春祭则是元疏帝登基以来的第一次。按圣枢王朝历来的宗法,新任的帝王将于第一次春祭之时祭天,由宗族内德高望重的长辈授予除玉玺外象征帝王身份的帝皇佩剑一一开皇剑,至此,新皇的身份才彻底的被承认。
相当于前三年对于元疏帝来说只是代理期,而春祭上的授剑才是真正挂牌上岗。
“公子,为什么您每次都要气老爷?万一老爷真的打您了怎么办?”平乐一边拧着毛巾里的水,一边把眉毛皱的紧紧的,忧愁的问道。公子和老爷不对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记得他来定国公府的时候就是这样了。他的公子有才有貌,就是其他院的那些个少爷也是比不上的,可惜就是没有上进心,科举也不去考。
叶流光接过平乐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把脸,随手一扔到平乐的手上。“我就是不爱听他的话。”躺到宽大的床上,手一伸扯过被子把整个人盖住,“好了,天黑之前不许吵我。”
平乐无奈,捧着水盆出去,小心翼翼地掩上房门。
顾从烽一步一步地行走在听圣山上,这被视为禁地的弘都第一高峰,尽管是那么的雄奇秀丽,宛若仙境,他此时却不敢放松一刻。因为这听圣山之上处处是禁制,传闻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丧生。这些禁制,是为了防止不轨之徒,妄图窃取山上的重宝。
和风清朗,山间荡出的雾气,不时吹来的清风,让他感到无比的惬意,就是多日来的胸中忧郁之气也消散了许多。长日来被烦忧和思虑困扰的大脑一下便清醒许多,令他思考起一些他以前不曾注意到的事。
即使是被父皇接出了冷宫,恢复了他皇子的身份,许多赏赐也源源不断的下来。皇后当年暗害母亲一事也明了,但父皇只是下令夺去皇后凤令,禁足半年,此事便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当时他愤恨,却也知道无济于事,皇后在宫中多年,所经营之深之广是难以想象的,更何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