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下郭凤娟一边用双手紧贴在韩冰背上,把真气输送过去。一会儿郭凤娟头上冒起了一团白雾。再过了一阵,韩冰头上也冒起了一团白雾。郭凤娟叫道:“翠翎妹妹,快打通师姐的壬督二脉。”郑翠翎依言做了。很快,韩冰脸上的霜逐渐融化,开始有了血色。一炷香的时间,韩冰脸上冒汗,苏醒了。
韩冰醒来,见到自己在一个又黑又湿又冷的地方,便道:“我是不是到了地府了,咦,郭二,怎么你也来陪我了。”郭凤娟笑道:“哎呀,我的好师姐,别说傻话了,你现在不是好好的么。”郑翠翎在一旁把出寨后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郑翠翎问道:“凤娟姐姐,为什么你刚才先输真气再打通壬督二脉。”郭凤娟回答道:“这是因为师姐的寒毒太厉害了,如果先打通壬督二脉,寒毒反会侵入心脉,会危急生命。”
这边韩冰,郭凤娟畅叙别后之情,那边于瑞雪又在说梦呓:“大家先走……这里我来挡一会……”邓清凄然道:“红尘女侠心肠这么好,可惜遭此劫难。”郭凤娟忙道:“你瞧我,连正经事儿都给忘了。快喂于姐姐吞下这万灵解毒丹。”邓清启开于瑞雪的牙,把万灵解毒丹塞下去。郑翠翎笑着对邓清道:“你现在有心情疗伤了吧!”说完就运起山河派的胭脂泥尘内功为邓清疗伤。
等到天亮,雨停了,郑翠翎为邓清疗伤完毕,韩冰也好了许多,但就是不见于瑞雪有起色。邓清急问:“凤娟姐姐,为什么红尘女侠还不苏醒过来?”郭凤娟答道:“她所中之毒是由毒物直接发出的,比段公子所中的毒镖的毒难解得多。万灵解毒丹只能暂时阻止毒气攻心,不能医治。”郑翠翎也问:“那该怎么办?”郭凤娟道:“像段公子那样的是由喂了毒的暗器所伤,所以所中之毒为轻毒,用内功就可以逼出;但像于女侠那样的是由毒物直接所伤,所中之毒为重毒,必须要何茉莉的解药,否则再过三天,即使再得到解药都……”众人明白她的意思。
“师妹,难道你忘了你师姐的本行是什么吗?”那边韩冰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插嘴过来说。郭凤娟道:“但是师姐你大病初愈,不宜立刻行动。”韩冰急道:“但是救人如救火。”郭凤娟说:“话虽如此,但你还未完全恢复而贸贸然去,万一药没有偷到,而你反而失手被擒的话,那又怎么办呢?”韩冰觉得有理,就说:“后天晚上去怎么样?”郭凤娟想到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方法了,只好说:“师姐去是为了救人,郭二怎会阻拦?但是师姐记着要小心就是了。”
郑邓韩郭四人出了偏殿,与众男侠相会。众人看见韩冰已经苏醒,各俱大喜。郑翠翎把于瑞雪的情况对众人说了。朱常鸿听说韩冰要去偷药,十分担心:“冰姐刚刚驱寒又要行动,那怎好意思?”许锡毅说:“我两位师弟的轻功也不错,要不他们同去,好吗?”韩冰说:“谢了,人多反而手脚乱,还是我一人去好了。”
梁复见自己和阮朱郑四人还是穿着贵州平民服饰,就说:“我回去拿回我们的东西。”段贤也突然记起来了,急说:“是了,阿诗玛姑娘还在屋子里,我和梁兄一起去。”朱常鸿点头,并对二人道了一声“小心”,两人就出了去。
过了一片丛林,梁段二人就来到了原先住的村庄。路过一个市集,见有很多人围在一起看什么似的,二人好奇,便挤进去看个究竟。一看,大吃一惊,原来墙壁上贴有众侠的通缉令,把众侠的外貌,衣着,使用的兵器都画得详详细细,并悬赏捉拿各人。阿诗玛二千两。段贤,阮鹤亭,于瑞雪,许锡毅各一千两,朱常鸿,郑翠翎,梁复各八百两。邓清,韩冰各五百两。鬼城双侠各三百两。墙上又贴着告示把昨天晚上众侠大闹安邦彦大营一事公之于众。其中一个人看了后说:“真是大快人心,这安邦彦在此间横行已久,有这一群侠客治一治他,真个痛快。”另外一人说:“嘘,禁声。”“禁什么声,那是事实。”二人不想再在此逗留,急忙遮住脸面,挤出人群。
二人来到了他们原住的瓦窑,看见有路福全带着二三十个蛮兵在茅草房前看守,料到那茅草房一定是被封了。梁复对段贤说:“段贤弟,那些蛮兵可能认得你,还是等我去吧。”段贤料想自己没有梁复机警,去了可能误事,就答应了。
梁复走后,段贤隐隐听得有啼哭之声传来,走过去一看,见房主老者一家被铁连锁着,又有二三十个蛮兵看守。段贤思量:“或许阿诗玛姑娘也在里面,不论如何,都得把人给救出来!”想完后段贤现身,也不说话,几指一连戳出,几个蛮兵应声倒地。剩下的蛮兵见是段贤,知道厉害,嚷了几声,丢矛弃刀,掷盔曳甲而逃。段贤见了也无心追赶,快步走上前。房主老者一家见段贤杀退了蛮兵,尽皆欢喜。段贤用剑斩断铁链,问道:“老伯伯,使宝眷受惊,当真抱歉,不知阿诗玛姑娘现下身在何方呢?”房主老者答道:“三个时辰前已经被他们带走了。”段贤听说,担心阿诗玛安危,无心再问,只好带上房主老者一家去见梁复。
再说梁复,他轻摇逍遥扇,幽哉悠哉地走过瓦窑去。瓦窑前的那批蛮兵看见一个身穿本地平民服装的俊俏年轻人看过来,就大声喝过来:“喂,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再看就把你的狗眼挖出来!”蛮兵长官路福全看着梁复,觉得他有点面熟,就喝道:“喂,你过来。”梁复根本不把他们放在心上,摇着逍遥扇,微笑着走过去。路福全一见逍遥扇,马上记起来:“哦,你就是那个被通缉的。兄弟们,我们一起上,拿住了他,领了八百两赏银,大家发财!”众蛮兵听见八百两赏银,全都双眼放光,跟着长官扑上前。
梁复劝说:“我都知道你们有妻儿老小要供养,我劝你们都是快快逃命吧,不要再为安邦彦那狗贼卖命了。”这话倒非挖苦,实是出自肺腑之言。路福全大声叫道:“兄弟们,不要听这小子妖言惑众,我们一人一口唾沫都淹死他,无论生擒还是杀死,功劳都归大家。”众蛮兵也觉得己方数十人,人人都是收执长矛;对方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俊俏后生,众人上前还不把他剁成肉酱,事成后就发横财了,于是都争先立功。
梁复见众蛮兵不听他劝,不知高低地冲上前,心里也有气了,决定要收拾这帮不知死活的蛮兵。他不慌不忙,一按扇上的机关,逍遥扇每一支扇骨顶端都露出了一把小刀,使起一路幻影逍遥游。只见他舞着逍遥扇,在扑上前的众蛮兵中飘来荡去,像一只蝴蝶在花从中飞舞。但被他略过的蛮兵纷纷倒地,连长矛也削断了,每个蛮兵颈上都有一条血痕。不一会儿,那二三十个蛮兵全都倒地身亡,只剩下路福全。
路福全见了这般形势,转身想逃。梁复一手揪住他:“且慢,为什么这么匆忙,轮到你呢。”路福全身子一软,瘫在地上哀求说:“大侠饶命,小人刚才有眼无珠,不知道大侠神功盖世。”梁复说:“你还好意思说,刚才你那些的所谓兄弟是给你害死的。”路福全说:“小人罪该万死,但求大侠饶小人一命。小人一家感激不尽。”
梁复听他这么说,知道他又要说有高堂妻小要养之类的话,但又怕他真的家境困难,就说:“好,我不杀你也行,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路福全见有转机,就说:“谢大侠不杀之恩,小人贱名叫路福全,取‘康庄大路’、‘福寿双全’之意。”梁复一听,心头一震:“这不是许庄主的仇人吗?带蛮兵到绿竹庄烧杀抢掠的长官好象也叫路福全。反正我现在不知如何处置他,把他带回去,听候许庄主发落好了。”
梁复在路福全腰间点了一下,然后威吓路福全说:“我现在点了你的死穴,六个时辰后如果没有我替你解穴,你必死无疑。你要听我指使,如果你说半个不字,小心你的狗命!”路福全听了梁复的话,心里打鼓:“不知道这小子玩什么花样?反正他武功这么高,即使没点穴我也难逃他手心。”心是这样想,但面上还是作出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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