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鸿一听,心中记起师父师母先前跟自己说过,江湖上有一对剑客夫妇,因为使一对宝剑紫电剑和青霜剑而名扬江湖,眼前这位剑刃泛着青光,莫非就是那位“青霜剑”?那黑衣人不语,挺剑又刺。朱常鸿正想从王体乾手中抢过新长剑,却被阮鹤亭止用晶石剑塞在手中道:“雁扬,先不忙,你先和我换剑用吧。”朱常鸿不明所以,一来不好违拗皇姐夫之话,二来对方宝剑已刺到,来不及细想,便接过阮鹤亭的晶石剑挡隔。
那朱常鸿用晶石剑横剑一挡时,“青霜剑”剑又一次向下一斩,向再次削段朱常鸿的剑。岂料这晶石剑并不锋利,却是用最坚硬的晶石打磨而成,乃世间所有神兵利器的克星,青霜宝剑愣是斩不断晶石剑。那“青霜剑”见宝剑失灵,不由得由得有点慌乱了。正在此时,只听得瓦面上梁复“啊”地叫了一声,然后从瓦面上滚跌下来。幸好先前梁轩早前在众侍卫夹攻之时已打了使独脚铜人的黑衣人一掌,自己继续对打已占了便宜。故此梁轩边打边留意着儿子,又听得儿子叫唤了一声,急忙弃了那使独脚铜人的黑衣人,跳过来接住儿子。
“青霜剑”看见玉玺尚在自己手中,对方也已伤了一人,自己的宝剑又斩不断对方的剑,无心恋战,跳出圈外就要逃跑。朱常鸿、阮鹤亭大叫:“留下玉玺再走!”然后就想要追了。突然又有一个黑衣人跳了出来,挡住二人去路,手中剑剑刃泛着紫光。朱常鸿道:“‘紫电剑’也来了?”阮鹤亭点了点头。朱常鸿道:“那也要追!”正想追去,那“紫电剑”舞剑直取朱常鸿面门。
朱常鸿急忙用晶石剑拨开,“紫电剑”失声叫了一句:“神剑驸马?原来如此年轻!?”朱常鸿道;“我不是神剑驸马,我是神剑驸马的内弟,神宗皇帝九子朱常鸿!”话音刚落,那边原本和邓清交手的一个使单刀的黑衣人弃了邓清猛抢过来,举刀一个“独劈华山”直往朱常鸿头上砍落。“紫电剑”也舞剑夹攻朱常鸿。阮鹤亭舞了一个剑花,使了一招“金阙化身”道:“小可才是如假包换的神剑泰斗阮鹤亭!”
这一招逼得“紫电剑”回剑挡隔,解了朱常鸿之围。朱常鸿举剑来挡黑衣人的单刀。只听得“噌”的一声,朱常鸿觉得双臂酸软,对方力道不大,但应该是全力施为的。朱常鸿莫名其妙问道:“我刚刚下山回朝不久,没甚结交,不知道何处得罪阁下?”使单刀的黑衣人喝道:“凡是皇亲国戚都是我老方家的仇人,你知道吗!?”说完又是一刀。
这下朱常鸿却真的无话可说了,不由得也来气了,也奋力相抗,无奈晶石剑和一般长剑的分量不一样,朱常鸿使起来不是太就手,渐渐地便有点抵挡不住了。使单刀黑衣人先前的对手邓清急奔过来,边走边骂道:“不准你欺负我师兄!”远处郑翠翎也追着一个使双剑的黑衣人也追过来,眼看势成群殴。只听得梁轩叫道:“复儿,你醒醒,别睡!”郑翠翎一听大吃一惊,急急跑过去看梁复的伤势。只见梁复面色纸白,全身颤抖,牙关猛打。郑翠翎道:“玉玺固然要紧,但梁副总管的性命迫在眉睫。梁总管你先看着令公子,小妹去找妙手回春范太妃过来!”
郑翠翎刚动身走了没两步,只听得风声响,连忙向后一闪。“啪”的一声,一块飞蝗石打在地上,先前打伤梁复的黑衣人又从养心殿瓦面跳下来,笑道:“先过我这关!”笑声好听之极,可以听得出是个妙龄女子。郑翠翎还没来得及回话,梁轩舞起铁折扇,势如疯虎地攻过来,一边攻打一边逼问:“韩本用老公是你的什么人?”那黑衣人喝道:“别拿我和那阉人相提并论!”虽然那黑衣人蒙着面,但可以从声音听得出有点愤怒和不屑。两人心中各有怒气,越斗越快,招式越来越狠。
郑翠翎心想:“那梁都统也不分清一下事情的缓急轻重,自己去斗那女刺客。我去找苑萍姐姐又怕有人伤害梁世兄的性命;留下来保护梁世兄吧,又怕耽搁了救治……”正愁着,郑翠翎一眼便看见那呆在一旁的王体乾,于是大呼:“王老公,烦你把剑放下,然后快去请范太妃过来!”王体乾应声跑去了。那边使双剑的黑衣人见同伴“青霜剑”已经带着玉玺走了良久,左手剑便向朱常鸿掷过来。
朱常鸿刚好侧身避过使单刀黑衣人的一招“追风劈月”,看见一把长剑劈面掷到,急忙举剑挡隔。就这么一迟滞,使双剑的黑衣人拉着使单刀的就走,使单刀的却不大愿意走。正在此时,使独脚铜人的黑衣人和唐门黑衣人、“紫电剑”赶到。唐门黑衣人撒了一个烟幕弹,使独脚铜人的黑衣人和“紫电剑”一个一边夹着使单刀的黑衣人就走,使双剑的黑衣人殿后。只见那烟幕弹落地后爆出一阵绿色的烟幕,邓清正想追赶,阮鹤亭大叫:“贤弟休追,掩鼻回来,烟幕可能有毒!”
邓清依言回来,但放走了刺客,玉玺也失了,方才放话出去说要抓几个刺客面圣复明成了空话,愤愤不平。回头看见梁轩还在和黑衣人拼斗,急中生智,戴上狮爪手套和头套。那时候阮鹤亭已把梁轩替下来了,范苑萍也已赶到为梁复号脉,梁轩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阮鹤亭只是四五成功力与那刺客交手,看出来客剑招属峨嵋派普贤十式剑法,便问道:“阁下可是峨嵋派慧眉师太门下高足吗?看来我们还是有点亲。”那刺客听了,只道阮鹤亭想在嘴头上占便宜,一笑道:“如果真的如此,足下也不要挡着本姑娘办事了。”
那刺客口上是这么说,但是手上一点也没放松。阮鹤亭一剑此过来,刺客挡住,笑吟吟道:“好厉害的剑法,姑娘不是敌手了。想要降服我,就放胆追过来。”转身就跑,阮鹤亭听了正要起步就追。那刺客突然转身,手一起,一颗石子带风飞过来。阮鹤亭手段高强,举剑迎隔。只听得“当”一声,石子打在剑口上,碰出火花。那刺客轻功上好,就这么一迟滞,只听得一阵笑声夹带着一句:“后会有期啦!”就不见踪影了。阮鹤亭想起那刺客笑声动人,可是对敌一点也不留情,也不禁心寒。
阮鹤亭见已追不了那女刺客,返身回来查看梁复的伤势。范苑萍道:“副都统受了对方寒冰掌的寒毒啊,我方才给他喂下赤心丹,但恐怕效力也不大。”梁轩急道:“那刺客不知道和先前的那位内官监韩本用公公是什么亲人呢?她体内有一股韩老公的阴寒之气。”阮鹤亭道:“如果是阴寒内力,小可确实有办法的啊!”梁轩一拍大腿:“我怎么就记不起来,驸马殿下是武当掌门溪泉道长的高徒,武当派玄阳神功武林谁个不知哪个不晓?”阮鹤亭当即右手,掌心贴着梁复的左手掌心,不一会儿,梁复脸上回复了血色。
梁轩道:“驸马的玄阳神功果然厉害!”阮鹤亭笑道:“那也皇嫂的赤心丹有辅助的奇效!”范苑萍道:“驸马过奖,驸马的神功才是主要功臣。”二人正是谦让之时,只见邓清和于瑞雪一左一右押着女刺客回来。那女刺客大骂道:“你这小子除此卑鄙手段,冒充狮面剑客老前辈,本姑娘才不幸身手!有本事的咱俩堂堂正正再斗一斗!”邓清笑道:“我可没冒充啊,师父说他老人家封刀了,我就是新一代的狮面剑客,不然我哪来这副行头?”此时女刺客的蒙面黑纱已除去,露出了原本白皙标致的脸蛋。朱常鸿急问如何擒得女刺客?
邓清眉飞色舞地诉说。原来女刺客还没逃离就被于瑞雪缠住撕斗,邓清戴着狮子头套上前夹击,刺了女刺客一剑。女刺客侧身避过,看见是狮面剑客,大吃一惊,忙乱中反刺邓清一剑。邓清左手的狮子手套抓住剑身。女刺客见邓清手抓长剑却不受伤,心神更加慌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邓清突然不知道从哪来了急智,右手弃了剑,点了女刺客的穴道。于瑞雪也上前帮助把这女刺客擒住押来。朱常鸿笑着说不信。
邓清急了,说道:“师兄不信的话,你自己问问于女侠吧!”朱常鸿望了望于瑞雪。于瑞雪冷冷地点了点头,说道:“他说得对!幸好我方才也有几支金针打中了唐门狗贼的肩膀,算是报了两年前的一战之仇了。”朱常鸿知道于瑞雪此人虽然冷傲,但为人诚实,更兼她本就不喜邓清,更不会替邓清隐瞒,不禁大喜道:“我们忙碌了一晚上,都没所获,想不到却是清师弟能擒住刺客!”
邓清此刻更是神气:“我说过要擒住刺客回去见皇上的,你们都不信!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众人都哈哈大笑。阮鹤亭微笑道:“你轻功了得,又有阴寒内力,又用飞蝗石作为暗器,想必你就是峨眉派慧眉师太门下大弟子,绰号‘夜猫子’的韩冰韩女侠了吧?”那女刺客“哼”了一声,没说话。梁轩道:“韩本用是你的叔父?”那女刺客道:“我们韩家没有为朝廷充当鹰犬的阉人!”她这么一说,就相当于承认了自己就是夜猫子韩冰了。阮鹤亭便向大家讲述韩冰的事迹。
原来这韩冰是四川重庆府大足县人,韩本用的族侄女,拜得当今武功八大高手之一、峨眉山慧眉师太为师。韩冰学成武艺后闲暇时便下山,或是独自,或是带上几个师妹作伴上路。途次中若是客商车辆人马,从不下手;若有钱粮广积害民的大户,便入屋盗取财宝,谁也阻挡不得。但凡打听得有那欺压良善暴富小人,积攒得些家私,不论四川内外,长江南北,便去取其财宝上峨嵋山先给师父,再分与穷苦人家。别说是百十里,就算是三二百里,照偷不误,大小何止千百余处,无人可以抵挡。因为轻功卓绝,人又长得俊俏,而且盗取财宝多在夜间动手,所以江湖上人称夜猫子。
众人一边听阮鹤亭说,一边把韩冰带去乾清宫面见天启。但阮鹤亭一边说,韩冰却一边在冷笑。此时,迎面跑来一队锦衣卫。众人看见魏忠贤的人来了,也就不再谈及关于韩冰之事,恐怕牵连峨眉派和大足县韩家。那队锦衣卫领头的是一名十岁的千户,只见他上前道:“卑职锦衣卫千户侯国兴奉东厂督主魏厂公之命前来帮助各位大人捉拿刺客!”梁轩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后千户奉命前来捡现成的?”那侯国兴道:“卑职听说先前银宁公主的那位新驸马说不需要帮忙,让侍卫们都去保护皇上。”梁轩语塞。
郑翠翎道:“然则魏厂公为何又派侯千户过来了?督主大人不会是因为看见王老公回去请范太妃,故此知道此刻被打得差不多才遣各位前来的吧?”侯国兴道:“卑职只是奉命行事,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道啊。”郑翠翎嫣然一笑道:“小妹只是方才与刺客交战良久,神思困倦,故此与千户大人开个玩笑,侯千户千万别往心里去啊!”侯国兴忙道:“郡主言重!夜深了,烦请把擒获之此刻交与卑职,卑职带回去复命。”邓清抗道:“起开!此刻是老子抓的,复命也是老子前去向陛下复命!”侯千户哪敢得罪驸马,忙说是是是。
还没进乾清宫,只听得天启在里面大吼道:“你们这群饭桶!只会保护朕!朕的如意车被刺客砍坏了!”朱常鸿在外面一听,真的哭笑不得,心想:“这皇上侄儿,居然重物轻人,埋怨侍卫保护自身不保护如意车。”听得小內官禀夏王及两位驸马殿下、郡主娘娘等擒得刺客,马上宣众人觐见。天启一见众人押着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进来,抢过侍卫手中的刀就抢上前来要捅韩冰。朱常鸿、阮鹤亭马上上前挡住:“陛下,还没审问清楚呢,先留个活口啊。”天启把刀扔了,回到龙椅上坐下。
韩冰却倔强地说:“无论你们怎么问,我都无可奉告的了!”天启又来气了,郑翠翎急劝道:“万岁,能否让微臣看看如意车残骸,看微臣能否找到蛛丝马迹?”天启传令內官把如意车残骸抬上来。郑翠翎围着如意车边走边细看,只见如意车中间被人用刀剑猛斩几下,伶仃将断。邓清见了也大叫可惜:“一台巧夺天工的杰作,就这么毁了!”郑翠翎横了邓清一眼,邓清闭嘴不迭。天启果然又来气了,又要找韩冰算账。郑翠翎大叫道:“陛下,快过来看啊!”众人急急围到郑翠翎那边去。
只见如意车的车厢板上刻着几行字:“燕贼篡位,遗臭万世;诛我十族,清算无遗;今我方戬,入宫行刺;屠龙灭阉,应时顺势!”朱常鸿道:“我记得方才使单刀的刺客说皇亲国戚都是他老方家的仇人,想必他就是这个‘方戬’了,再看这些字,莫非他就是被诛十族的方孝孺的后人?”阮鹤亭道:“那不得两百年前的事了吗?至于记到今天?”邓清道:“被诛了十族,两千年都要记住。”郑翠翎急忙拉了拉邓清的衣袖。
此时,魏忠贤上前奏道:“皇上日理万机,最近又忙于张罗银宁公主的婚事,今晚又被这群刺客骚扰,想必陛下已神思困倦了,不如把这女刺客交与老奴,老奴把她关进诏狱,不怕她不开口!明天陛下醒来定必有满意的供词。”天启笑道:“魏伴没取错名字,真的既‘忠’且‘贤’!朕先行安寝去了,卿等跪安吧!”
众人出了乾清宫,一队锦衣卫已在等候。迎面走过来两个汉子,前面是高大的长髯汉子,身穿锦衣卫指挥使的服饰。后面那个是个干瘦无须的,身穿锦衣卫指挥佥事的服饰。长髯汉子向魏忠贤行礼道:“孩儿田尔耕在此恭候义父多时了!”邓清听到,忍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心想:“居然有人认没种的太监作义父!”原来朱由校即位后,魏忠贤便飞黄腾达了,魏忠贤便擢升自己的心腹田尔耕取代骆思恭,成为新任锦衣卫指挥使,官拜正一品左都督。干瘦无须的那个是驸马都尉许从诚之孙许显纯,直隶定兴人,武进士出身,也是因为攀附魏忠贤升官至锦衣卫指挥佥事。田、许二人都拜了魏忠贤为义父。
魏忠贤把韩冰交给田、许二人,二人把韩冰塞进实现准备好的囚车。那侯国兴对客印月道:“孩儿护送娘亲回乳娘府吧!”客印月道:“不用了,为娘想到诏狱看田都督许佥事审问犯人。看到年轻女子受刑为娘格外舒爽!”朱常鸿、阮鹤亭等人听到此话,不觉心寒。众侠和那群锦衣卫出了午门,锦衣卫押着韩冰去诏狱,众侠回夏王馆。
众侠快要出大明门之际,只见罗子璇统领着神机营赶来。罗子璇看见众人出了皇宫,马上下马上前抱拳道:“三位殿下、郡主娘娘,卑职听说皇宫中居然来了刺客,故此统领神机营前来相助。”邓清笑道:“魏忠贤的锦衣卫来得够迟的了,没想到罗副总管的神机营来得更迟。”罗子璇道:“卑职可是一知道就带着人马赶来了,刺客就擒住了?”朱常鸿道:“擒住了一个,被魏厂公带回诏狱去了,其他的被我们打退了。”邓清神气地插嘴道:“那刺客还是我擒住的啊!”罗子璇半信半疑地笑道:“哟,没想到邓家兄弟刚成了皇室新贵人就为皇室立了功!”
阮鹤亭便把与刺客打斗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罗子璇收起笑容道:“驸马爷,卑职真心敬服你了。”邓清听了,心中无比受用。朱常鸿道:“夜已深了,各位请各自归去吧。”郑翠翎急道:“烦请各位明天下午到夏王馆来一趟。”朱常鸿虽然不解,但素来知道这位师妹素来言行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像邓清那般胡来,也就不说啥了。众人也以为是帮忙张罗邓清的婚事,也没多问,答应了一声便各自归家了。
朱邓郑师兄妹三人一道回夏王馆。邓清边走边道:“没想到那田尔耕位极人臣,却认一个没卵的太监作义父。”朱常鸿看见邓清说话粗鄙,便道:“师妹,不得无礼!”郑翠翎笑道:“师姐,你再如此粗鲁便嫁不出去的了!”不知道为什么,此话一出,邓清居然不由自主地望了望朱常鸿,脸红了红。郑翠翎看在眼里,马上又岔开话题道:“那帮子人就靠着这行径升的官。那侯国兴还管客印月叫娘亲呢。”
朱常鸿道:“客印月的确就是侯国兴的娘,客印月没进宫前就是直隶保定府定兴县侯二的妻子,侯二死后进宫做当时还是皇长孙的皇上奶娘。皇上登记后,客氏一人得势,他儿子也跟着高升了。”郑翠翎笑道:“哦,哈哈,师兄罕有地解答了小妹的疑问。”朱常鸿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有啥的,知道这些也没什么用啊。是了,翠翎,你让大家明天下午道夏王馆有何事?”
郑翠翎道:“过几天就是师姐的大喜日子了,还不得早早筹划?”朱常鸿一听,眉头又紧锁了:“刚刚打跑刺客,却居然忘了这事……”又见郑翠翎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恍然大悟道:“翠翎师妹,你是不是已经想到法子了!?”郑翠翎道:“想是想到,但也要靠运气赌一把。”邓清也急了,道:“好师妹,求你别卖关子了,有法子帮师姐脱身就快说出来吧。”
郑翠翎道:“今晚师姐不是抓住了刺客,立了大功吗?师兄就上奏疏向皇上,向皇上求情说希望可以将功折罪。”朱常鸿道:“欺君可是大罪啊,这功劳能这得了不?”郑翠翎道:“皇上不是疼爱他的如意车吗?今夜被刺客砍坏了,明天他肯定卖力去修的。师兄就趁着皇上埋头木工活的时候送奏疏上去,皇上可能看都不看就会准奏的了。主要皇上一在奏疏上批了‘准奏’二字,君无戏言,想反悔也不行了啦!”
朱常鸿道:“这样取巧……太冒险了吧?”郑翠翎道:“皇上还没出皇榜公告天下公主和师姐的婚事,师兄再跟皇上说,招师姐为驸马本来就是一计谋,招引刺客现身然后擒获之的,皇上的颜面也算是保住了,应该皇上也不会重罚师姐吧。反正小妹脑子笨,就想到这法子罢了。如果师兄觉得此计不通,我们就再在这两天里等更好的机会吧。”朱常鸿想到夜长梦多,而且离银宁公主大婚的日子也只剩下两天了,时日无多,也只好点头答应。三人回到夏王馆,一宿都睡不着,恨不得点头唤出扶桑日,喷气吹散满天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