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陈松夫大步上前,一斧劈下,杜学仁被点了穴动弹不得,杨者昌又在纳头跪拜。陈松夫那一斧,劈开了杜学仁的天灵盖,脑浆四溅。杨者昌本想向杜学仁问明白朝廷为何无故围剿白莲教,忽然听得声响,抬头一看,吓得魂不附体,厉声喝住。陈松夫第二斧早下,砍入胸膛,鲜血飞出。杨者昌急忙拖着陈松夫的手大骂道:“你怎么不问情由就把人给杀了!?”
陈松夫不服,还骂道:“我杀的是一朝廷鹰犬,有什么错?你骂我作甚,难道你想投向朝廷?”杨者昌顿足道:“但我还没问清是非黑白啊!”陈松夫把右手板斧扛在肩上道:“这还有什么是非黑白要分,就是朝廷要围剿本教呗!”杨者昌道:“但是我本来就已经点穴制住他了,他已经无抵抗之力,你杀一个毫无抵抗之力的人,算什么英雄好汉?如果是你制住了他也是你杀的,我无话可说!”陈松夫听了此话,便低头不语了。
杨者昌见远处又有一彪人马杀到,也不再责难陈松夫了,便说了一句:“陈堂主,前方有敌人杀致,准备迎敌!”二人抬头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王好贤、夏仲进、张柬白引着那徐鸿儒、沈智、侯五﹑周念庵﹑孟先汉来到。王好贤指着杨者昌对那徐鸿儒说:“师兄,就是那厮杀了我父亲的!”徐鸿儒怒吼一声,带着沈智、侯五﹑周念庵﹑孟先汉围着杨者昌便杀。杨者昌毫无惧色,在五人围攻下却是越杀越勇。
王好贤三人却是怵那杨者昌,三人奔向陈松夫。正在此时,听得有人大叫一声,原来洪一贯来了,看见自己好友杜学仁惨死,怒不可遏,舞起紫金八卦刀杀向王夏张三人。陈松夫怒吼道:“又是你们几个叛徒,黑爷爷誓要把你们抓来餐斧!”说罢火喇喇地挥舞板斧冲上前,就要和洪一贯夹击三人。忽然听得一声大叫“狂徒休得猖狂!”话尤未了,一弹子打在陈松夫的板斧斧口,迸出火花四溅。
陈松夫定睛一看,原来又是当初围剿白莲教的姚安、李展烽二人带着一伙穿着军服的强盗又回来了。陈松夫也懒得说话了,手提两把板斧,往李展烽砍去。李展烽见他来得猛,大喝一声,右手棍当头狠狠打下,陈松夫早“呔!”的一声怒吼,起右手板斧往上招架。说时迟那时快,但听得惊天动地砰啷一声巨响,周围数十步的强盗纷纷震得掩耳不迭。大伙儿定睛看时,陈松夫右手大斧坠地,两脚齐腕陷进泥土里;李展烽右手钢棍弹出两丈开外,却恰好撞到一强盗胸口,打得那强盗口吐鲜血,捂着胸口倒地身亡。
众人无不悚然,便看李展烽再喝一声,左手棍往陈松夫太阳穴上横扫,陈松夫两只脚不及拔出,上身一闪,右手抓住李展烽左腕,左手举起板斧往李展烽腰上劈去。姚安喝道:“死到临头还要逞凶!”张弓一铁弹丸,正中陈松夫左臂,陈松夫板斧脱手,再冲上前一刀,陈松夫斗大头颅飞到三丈开外。那边厢杨者昌见陈松夫惨死,虽然也不喜陈松夫残忍暴力,但毕竟此人对白莲教还是忠心耿耿的,当下亦奋起神威,大喝一声,一枪正中孟先汉大腿。
其余四人本就听王好贤说杨者昌厉害,一开始还不信,后来见合五人之力和杨者昌对战也占不了便宜,此时看见已方已有一人受伤,也不敢恋战,侯五、周念庵一左一右夹着孟先汉,徐鸿儒、沈智持械断后,且战且走。那边洪一贯原本对敌王好贤、夏仲进、张柬白三人,幸好先前此三人已被杨者昌打败过,锐气受挫,张柬白双掌还受了伤,加之洪一贯拼命,故此一开始是洪一贯还应付得来。但时间一长,洪捕头也坚持不了,眼看就要落败,心想:“杜大哥,你英灵慢行,小弟随后便跟来了!”幸好王夏张三人看见那边徐鸿儒等拖着孟先汉撤退,也无心恋战,呐喊一声,跳出圈外便逃。洪一贯报仇心切,跟着急追。
杨者昌紧握梨花枪,怒目而视,奔向姚安李展烽。二人看见,魂飞魄散,姚安一弹子过去,杨者昌挥枪拨开铁弹子。但姚、李二人藉此机会逃脱了。杨者昌正想去追,只见黎玉遥回来了,看见姚安、徐鸿儒、洪一贯等先后离去,惊奇不已。杨者昌向黎玉遥哭诉陈松夫已战死殉教一事。黎玉遥摇了摇头问道:“杨左使,今后我二人何去何从?”杨者昌苦笑了一声:“还能去哪?教毁人散,我眼下只想寻回亲兄并李堂主夫妻二人。能不能重振白莲圣教,以后再说吧……”说罢便和黎玉遥埋葬了陈松夫,然后下山去了。请看官记住话头,天启五年在江西鄱阳湖边,杨者昌和黎玉遥会再回到各位的视野。
现下先不提杨者昌并黎玉遥,单说那洪一贯像发了疯一般地追杀王好贤、夏仲进和张柬白。追了一阵,张柬白扭头问道:“你不是姚安派来围剿白莲教的么,白莲教已毁,你还追着我三人干嘛?”洪一贯杀红了眼,骂道:“你等是白莲教反贼,我是朝廷六扇门的捕快,抓你们是天经地义!更何况你们白莲教杀了我杜大哥,我岂能与你们甘休!?”三人知道这洪一贯真的是公门众人后,也不逃了,反围上来合力攻打洪一贯。
洪一贯身边跟着的几个捕快也渐渐被杀了。眼看洪一贯再临险境,突然夏仲进左肩中了一剑,三人大吃一惊。洪一贯定眼一看,原来刺伤夏仲进的是鲁俊。张柬白喝道:“你这竖子是什么人,竟然背后偷袭?还知道羞耻二字不?”鲁俊冷笑道:“你们三个打一个也配问我知不知羞耻?我如果真的无耻他就不是左肩受伤,而是直接丧命了!”王好贤见张柬白本来就双掌受伤,现下夏仲进也受了伤,觉得己方没啥胜算,便和张夏二人败退逃走。
洪一贯正想追去,被鲁俊劝住道:“洪捕头,你难道忍心杜捕头暴尸荒野?”原来方才鲁俊到过杨者昌和杜学仁交战之地,看见一代神捕杜学仁惨死,痛惜不已,问了还留在现场的捕快,得知洪一贯为急报友仇追击白莲教凶徒,便依着捕快所指方向追了过去,索性及时赶到救了洪一贯性命。当下洪一贯听鲁俊如此一劝,眼泪夺眶而出,跟着鲁俊回去掩埋杜学仁尸身。一路上,鲁俊和洪一贯说,那群官兵有点不妥。洪一贯也点头称是,顺便说了一句:“先前白莲教总坛起火,可能是他们自己内乱吧?”
鲁俊也道:“先前我和我师兄李开疆上莲花山之时,看见红、黄衣服的教众围杀白衣教众,莫非那两种衣服的人并非白莲教嫡系?”说着二人回到原地,洪一贯看见好友头颅破裂,腹破膛开,死状恐怖凄惨,不禁伏地痛哭。鲁俊知道多劝无益,便和一众捕快挖坑掩埋杜学仁尸身。洪一贯撮土为香祷告道:“兄长本随小弟到两广游玩,却不想在这南粤荒山送了性命,小弟之过也,愿兄长英灵保佑小弟,戬尽白莲教妖孽,为兄长报仇!”洪一贯念罢,一众捕快下跪拜祭。
鲁俊也作了一个揖,忽听得李开疆呼号求救,心中一惊:“为了救助洪捕头,还真忘了李开疆。这厮虽死有余辜,但羊皮不可不寻回!”然后向洪一贯躬身行礼道:“洪捕头请见谅,鄙人师兄呼叫求助,鄙人得先行离去。”说罢也不等洪一贯回答,径自离去,急往叫声方向寻去。寻得人时,看见那李开疆和三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人被一群穿着黄色、白色衣服的人围攻。
原来白莲教覆灭后,红封教的马三道、李守才并那张差和闻香教的王好贤、徐鸿儒因分赃不均,被王、徐二人和白莲教侯五﹑周念庵、沈智五人围攻,幸好张差勇猛,双方打成平手。李开疆和几个穿着官军衣服的强盗来到,看见两帮穿着白莲教衣服样式的人在厮杀,也不插手,打算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马三道看见李开疆带着一群官军在观望,便急道:“快来帮忙,我乃红封教副教主马三道,我教主乃今上万历宠妃郑氏!你若助我,带我禀明郑贵妃,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李开疆一听“郑贵妃”三个字,便想起义父李永芳在历数万历罪状时提到专宠郑贵妃。李开疆又想道:“义父也说到,要颠覆明廷,最好的办法是跳动明朝朱氏藩王宗室作乱,我何不助他一助,说不定能及时完成义父所托!”想到这里,李开疆便挺剑加入战团。虽然李开疆武艺低微,但双方本来势均力敌,现下李开疆这根压死骆驼的稻草压下来,闻香、白莲一方渐渐力不从心。
徐鸿儒等正式手忙脚乱之际,忽听得有人大叫:“哥哥休慌,小弟等来助拳了!”徐鸿儒一听,认出是自己胞弟徐和宇,大喜叫道:“宇弟,你来得正是时候,快来助为兄杀贼!”原本留守山东的王森二弟子于弘志、徐鸿儒的弟弟徐和宇、结拜兄弟陈灿宇等闻香教教众赶来广东东莞莲花山帮助篡权,正好遇着闻香教和红封教狗咬狗。闻香教生力军加入战团,形势急转直下,李开疆和红封教等人便大呼救命。
鲁俊看见李开疆危在旦夕,心想未得羊皮,岂能让李开疆有失,于是挺剑就刺,剑光一闪.直奔徐鸿儒,向胸前刺来。徐鸿儒吓坏啦,这剑太快了,快剑鲁俊,名不虚传。徐鸿儒急忙用自己的剑往外挡。其实鲁俊的剑招有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之分。鲁俊一看扎不上,“啪”,把剑撒回来,一变招,奔这徐鸿儒的小肚了刺来。徐鸿儒并想躲,来不及了,吓得他一闭眼睛:这下算完了。他等着挨剑之时,鲁俊毕竟是少林弟子,念在闻香教的恶行不及倭寇,于是剑锋一转,长剑刺伤了徐鸿儒大腿。
打仗不离亲兄弟,徐和宇舞刀跑过来骂道:“小杂种,我要你狗命!给我哥哥报仇!”鲁俊喝问道:“你是何人?”徐和宇道:“我叫徐和宇,就是你刺伤的这个人的亲弟弟”鲁俊冷笑道:“你不去救助你胞兄,反来杀人,装什么兄弟情深?看剑!”说完锁喉三剑,“咻咻咻”一刺、寒光闪闪,徐和宇眼花缭乱,舞刀相迎。鲁俊的三剑走空,抽剑奔徐和宇的顶梁劈来。徐和宇慌忙用刀往上架。
鲁俊趁他双手举刀,中门大开之际一掌拍出,“啪”,正打在徐和宇的前胸上,这叫剑里加掌,幸好鲁俊手下留情.未取徐和宇性命。但徐和宇已经“哇!”的一声大叫,狂吐鲜血。二徐一败,李开疆大叫道:“鲁师弟真厉害,眨眼间就打伤了闻香教的徐氏兄弟了!”鲁俊喝道:“你等还不快滚?。”陈灿宇象疯了一样,呱呱大叫道:“好哇!你小子打伤了我的义兄弟!别走,看老子不把你收拾报仇!?”
鲁俊一看这小子来了,收起长剑,不慌不忙,右腿一踢,踢起地上的一块石子,“嗖”的一声往陈灿宇直奔。这一石子真准,正正打中陈灿宇的门牙。“啊!”陈灿宇一张嘴,吐出了一只牙齿。于弘志最后上来,被鲁俊飞身踢中膝盖,点中穴道,半身麻痹,倒在尘埃之中。王好贤、侯五﹑周念庵、沈智看见鲁俊十招不到就击倒了己方的四名好手,知道再打下去必败无疑,马上扶起伤者,且战且走。八年后的天启二年,徐鸿儒一伙在山东郓城举旗反明,总兵杨肇基奉命讨伐,经过半年平定叛乱,徐鸿儒、王好贤一伙也先后毙命,不提。
回头说马三道、李守才、张差看见对方败走,正欲追赶。鲁俊说了一声:“穷寇莫追!”马三道李守才二人慑于鲁俊的武功,听他如此一说,不敢多言。唯独张差生性莽撞,反喝道:“你是什么人?老子凭什么听你的!?”马三道喝道:“差儿,不得无礼!鲁少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马三道因为方才听到李开疆喊鲁俊“鲁师弟”,故此知道鲁俊的姓氏。张差虽然生性粗鲁,却非常听舅舅马三道和岳父李守才的话,当下马三道一喝,立马不敢作声。
李守才向李开疆并鲁俊行礼道:“竖子无知,冲撞了两位义士,万望且无见怪!”李开疆还礼道:“老前辈言重了,方才老前辈提到郑贵妃,敢问可是福王殿下生母的那位郑贵妃?”李守才见四下都是红封教之人,便低声道道:“正是!”李开疆一听,大喜过望。马三道李守才以为李开疆是攀得郑贵妃故此高兴。李开疆道:“不知道尊驾可否带我师兄弟二人前往红封教总坛呢?”鲁俊心中一惊:“那么,恒山派和郝孝义那边就不顾了?”但鲁俊本来生性沉稳,不喜言语,故此也不多言。
马三道大笑道:“哈哈哈哈,当然可以,此时正是我教兴起之际,正需要人才,令师兄弟二人本领高强,我教教主也一向求才若渴。我教之盼二位,如大旱之盼云霓啊!”说完,便将李守才、张差向李开疆、鲁俊二人引见。寒暄了一番一番后,众人合力和剩余的红封教教众掩埋战死的弟子,下山便去。看官,为何红封教不在上山和闻香教再一争白莲教产业?因为虽然马李二人知道己方张差勇武,鲁俊艺高,但毕竟闻香教人多势众,且吸纳了不少白莲教的散兵,所以还真不敢再上山与闻香教争执。
红封教总坛位于直隶顺天府蓟州县井儿峪。蓟州县乃京城东方不远的一个小县城,就是今日的蓟县。一行人从广东东莞出发前往蓟州县,徒步得花上大半年时光。马李二人在莲花山一役没捞到啥好处,那张差食量又大,李开疆鲁俊连马都卖了充当盘川路费。一行人从广州府从化县进入长宁县,踏入惠州府,再从惠州府和平县进入jx省已经是七月中旬了。后来鲁俊想到可走水路,于是众人在江西赣州府龙南县赣江渡头上了渡船,一直顺江而下,很快穿过赣州、吉安、临江、南昌、南康、九江各府,于湖口县进入长江干流,顺流而下,并在扬州府江都县转大运河。前后经过两个月,于顺天府香河县上岸。
井儿峪位于蓟州县城的东北方,离香河县相距一百多里,但是盘川已经用尽。众人为了回井儿峪,只好向东北方向一直走,饿了打野兔小鸟、摸鱼抓虾,渴了和河水,困了睡草地。翌日下午,好不容易熬到三河县,才走了路程的一半。黄昏将至,众人来到一个叫泥洼铺的小城镇外。马李二人觉得,反正自己没有盘川,进了城镇也没用,人多的地方反而打不到野兔小鸟。于是红封教众人正欲从城镇边路过,不进城镇里。
就在此时,一队锦衣人马从远处而至。其中一个白发无需的瘦削老人说了一句:“累死咱家了,今天不走了,就在这泥洼铺歇息吧。”这个老人的声音尖尖,马三道李守才二人一听这把声音,高兴地不得了,跑过去大声道:“老公公,我们两个是马三道、李守才啊!”那老人定眼看了一阵,哭笑不得道:“咱家认出你们俩了,为何你俩如此落魄?”马李二人陪笑道:“我们和老公公先找客栈投诉,然后再慢慢细说吧。”那老人“嗯”了一声,点点头。马李二人就回头招呼红封教教众并李开疆、鲁俊跟着老人马队进了泥洼铺,找客栈投宿下来。
晚上,马李二人带上张差、李开疆、鲁俊三人到老人房中求见。老人看见李开疆、鲁俊两个自己不认识之人进来,心中不悦,开口道:“老马老李,你俩当咱家是什么人?阿猫阿狗都能见的吗?”李开疆一听,面有愠色。马三道连忙解释道:“庞老公听禀!”然后把红封教如何到莲花山篡夺白莲教,如何与闻香教整理失败,幸好的李开疆、鲁俊师兄弟二人所救说出。鲁俊心道:“难怪这老者说话尖声细气,原来是个太监。”(编者按:老公这词最初指的就是太监。)
那庞老公听了后,拍案大怒道:“这天杀的闻香教,坏了贵妃娘娘的大事!留着果然是个祸害!”看了李开疆鲁俊二人一眼,面色稍微好看了些地道:“原来这两位小哥身怀绝技,且为我红封教的恩人。”李守才道:“庞老公路过这三河县泥洼铺小镇,不知道是不是奉贵妃教主之命到井儿峪去呢?”庞老公道:“嗯呢!郑贵妃最近有件大事,虽然张差护法去做,此事关乎大明国运和天下苍生的福祉,不可轻视。”马三道问道:“敢问老公,此为何事?”庞老公看了张差一眼,然后对马三道说了一句:“附耳前来。”
马三道依言。庞老公在马三道耳边耳语了几句。马三道立刻面色大变,哀求庞老公道:“张差此人,虽有力气,但生性莽撞,若行此事,恐有不妥!”还没等庞老公开腔,张差抢先道:“三舅,我张差自从入教那天起就算是把自己的性命托付红封教的了!上刀山下火海,绝无二话!”庞老公笑道:“呵呵呵,不愧为血气男儿,勇气可嘉!”马三道喝张差道:“小畜生,这哪有你搭话的份儿!?给老舅闭嘴!”然后转身对庞老公道:“老公听禀,做此大事不仅要武功高强,且需心思细密。老夫觉得,鲁俊小兄弟能胜任!”
庞老公笑道:“鲁俊小哥精通剑术,但你觉得,那地儿能带剑进去吗?”马三道默然。鲁俊心想:“关乎国运和天下人的福祉,又不能带剑,会是做什么事呢?”马三道还想求情,庞老公抢先道:“老马,难道你忘了郑贵妃对你的恩情?”马三道默然。庞老公道:“今天咱家赶路辛苦,神思困倦,你们先退下吧。”马三道无法,带着李守才、张差、李开疆和鲁俊退出庞老公的房间。
出了房间后,李开疆好奇问马三道:“敢问副教主,那位庞老公是什么人?”马三道答道:“那位庞老公是郑贵妃的贴身太监,名叫庞保,是联络郑贵妃和本教的信使。”原来毕竟红封教乃“魔教”白莲教的分支,故此郑贵妃不敢公开表明自己是红封教教主的身份,但始终一些不好出面的坏事还是需要“黑手”去办。于是在马三道、李守才、张差的故乡蓟州郊外的井儿峪设立红封教总坛,指使自己的贴身太监庞保、刘成通知红封教马三道、李守才、孔道、张差等人去做。
李开疆便问道:“那庞老公想张差办什么事?”马三道看了李守才一眼,便对张差、李开疆、鲁俊道:“庞老公说的没错,现下时间不早了,大家先回各自的房间歇息,有什么事明天再作理会。”三人点头应允,各自回房。但李开疆死心不息,对鲁俊道:“鲁师弟,去马三道房间外听听如何?”鲁俊知道李开疆又要使坏了,但架不住自己也好奇很想知道,心想:“大不了我听到后不告诉李开疆就是了。”于是二人掂手掂脚地走到马李二人的门外。马李二人说话声音不大,但鲁俊自小在少林寺练习内功,耳朵灵敏,故此别人听不清楚他却听到。
李守才道:“马大哥这样做是对的,毕竟差儿年轻冲动,行事鲁莽,做事不会想请因后果。”马三道回应道:“嗯,他这样做不管成功与否,他都必死无疑,而且还可能牵连整个红封教。”鲁俊一听,便理解当初为何马三道竭力不让张差去做那件事了,但究竟是什么事呢,里面二人还没说到,于是便继续听下去。李守才道:“但毕竟贵妃才是红封教教主,且对我们有恩,她如果一再差使庞刘两位老公来催促,奈何?”马三道道:“这事若做成了,福王得利最大,她郑贵妃也跟着飞黄腾达,只是我们红封教当了炮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