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秦语拉着刘弈二人在屋里谈天说地,林霖简单陪了一会儿之后就去准备午餐了,虽然这里不像家里那样有仆人伺候,可感觉非常自在,午饭之后李艾和秦语一起去自家种的果树林摘水果去了,刘弈和林霖两人坐在院子的葡萄架下小憩。
林霖也听说了刘弈的情况,坐在刘弈旁边闭着眼睛,手中的蒲扇轻摇,刘弈还是那副样子躺在躺椅上,温热的阳光透过葡萄藤的间隙零星的散落在他身上,“听你舅舅说最近你没有回北方防御战线,是你爷爷交给你的历练结束了吗?”林霖躺在躺椅上一边扇扇子一边问道。
“嗯。”刘弈呆愣愣的应了一声,林霖扭头看了他一眼,样子没有什么变化,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话。
“哎。。。以前光说傻孩子傻孩子,现在倒好,成真了。。。”林霖伸手摸了摸刘弈的脑袋便没有再继续问话,看到边上有一串刚成熟的葡萄,顺手摘过来放在刘弈手中,“尝尝姥爷种的葡萄甜不甜。。。”
刘弈又是嗯了一声,便开始吃起来,葡萄皮都没有吐,跟着一起咽了下去,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在小院中度过了一段闲暇的午后时光,门外偶尔会有村民来喊林霖去下棋,都被他拒绝了,理由就是小外孙来了,要跟他一起好好聊聊天,只不过是他单方面的聊天罢了,林霖慢悠悠的向刘弈介绍刚才来招呼他出去的村民是谁,又谈到和他们之前的趣事,刘弈一一做了回应,只有简单的一个嗯字。也跟他讲述过许许多多以前的事情,比如刘弈母亲林月小时候的事情,还有林月和刘海笙之间的事儿,也提到了刘弈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刘弈还很小,刘海笙和林月每年都会带着他来这里住上些日子,这些记忆在刘弈的脑海中非常陌生,基本上很少回想起来。
听着林霖不停的和他讲述这些往事,原本双目无神的刘弈,眼中渐渐的有了些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低头看了看手中吃剩下的葡萄,又扭头看了看身边依旧絮絮叨叨的林霖,然后又仰头看了看天空,被葡萄藤遮挡住了,“我。。。这是在哪。。。?”
听到刘弈忽然说话了,原本正在自言自语的林霖忽然回过神来,看着与自己对视的刘弈,“孩儿啊?你脑子转过弯来了?!”林霖连忙伸手捏了捏刘弈的脸询问道。
“姥爷?。。。我。。。这是在哪?”刘弈像是刚从梦中醒过来一样,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早就已经从平行领域中回到醒过来,也不知道在这段时间里经历的所有事,不记得李艾他们带着他出游,不记得自己去过哪里,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林霖家来的。
“我这傻孩子啊,你在姥爷家呢,和小艾一起来的,你忘了啊?”林霖很是无语,
“我。。。不记得了,我刚醒。。。”刘弈的回答让他很是震惊。
“什么刚醒啊,这都多长时间了,你。。。”林霖还想说什么,正巧这时候秦语带着李艾回家来,“孩儿他姥姥,赶紧着过来,小弈能说话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儿?我们刚出门的不是还没反应呢吗。。。”秦语大吃一惊,而李艾则是连忙放下手中装满新鲜水果的篮子跑到刘弈跟前。
“小弈,你。。。没事了吗?”李艾抓着刘弈的手问道。
“我。。。不知道。。。应该是没事了吧。。。我是什么时候醒的?我怎么感觉。。。我是刚刚才醒来的呢。。。”刘弈迷迷糊糊的,李艾连忙向他解释起来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林霖让开座位,李艾坐在刘弈身边一直说到太阳落山。
夜幕降临,林霖搬着小桌子来到院子中,桌上的饭菜都是颇具农村特色的家常菜,刘弈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在他的感官中自己非常饿,可实际上在他恢复清醒之前,每一顿饭都没有落下过,可是他就是感觉自己像是饿了好长时间一样。
“哎呦,慢点吃慢点吃,他姥姥,再去炒几个鸡蛋,烙两张饼。。。”林霖看着刘弈胡吃海塞的样子连忙嘱咐道,这一桌菜三人没动几下,全让刘弈给吃个精光,就连李艾下午跟着秦语去地里摘的水果都被刘弈吃完了,刘弈抱着最后一张大饼裹鸡蛋啃的不亦乐乎,秦语哭笑不得的询问过后,刘弈终于表示满足了,这才放下心来。
晚上林霖和秦语要出去串串门儿,原本打算带着刘弈和李艾一起去的,但是李艾表示想和刘弈谈谈才没跟去,“我真的已经醒来好长时间了吗?”直到现在刘弈还是不相信自己早就醒来的事实。
“嗯,这些日子的事情你真的都不记得吗?”李艾回答道。
“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昏迷之前在研究所中的事情,后边的事情,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刘弈拉着李艾的手看着夜空,山里很凉快,淡淡的凉风吹在身上非常舒服,刘弈的精神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他不光记得昏迷前的事情,也记得自己在末日之景中遇到的传道者,还记得在平行领域中和另一个平行世界中的自己发生争执的事情,自己不仅肉体被胖揍一顿,还精神上也被教训了一顿,除了这些,刘弈只感觉醒来之后就不知怎么回事的来到了这里。
“昏迷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刘弈缓缓说道。
“什么梦?美梦还是噩梦?”李艾闭着眼睛静静的聆听刘弈说话。
“是个非常荒唐的梦。。。”刘弈仰望深邃的夜空,“在梦里。。。我见到了非常美丽的星辰大海。。。也见到了破败不堪的末日。。。也梦到了真相。。。”刘弈忽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