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沉默不语,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可男人那只大掌分明还游弋在腰间,她总觉得……更危险了。
“皇兄,你有话好好说,这是做甚?”
危玠雪白的面颊,染上了丝粉红,眼底红红的,唇瓣红红的,像是被气得,又像是分外委屈,从来趾高气扬的男人,软下来,竟然像个娇美姬妾似的勾魂摄魄。
“小玉想看看我的伤口吗?”
凌玉尽力保持自己不被这妖孽扰乱心绪,因为,他劣迹斑斑,罄竹难书,根本无法用常人的想法去揣度。
她立刻摇头说不要。
危玠气馁似的松开,凤眸瞧着女郎指尖沾染上自己的血,语气落寞万分:“小玉,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爱一个,难道也有错吗?”
他无论如何都没料到,小玉会狠下心真的对自己痛下杀手,满心都是绝望的哀凉。
凌玉无奈道:“可你对我做的那些过分之事,怎么不算错呢?”
女郎的声音软软绵绵,明明就很温柔,可落在他心头,就像是密密麻麻的银针缓缓刺入。
她想要他放过自己,可他想要的却是:“小玉,你能爱我一点吗?一点就好……”
危玠攥着她手腕一点点收紧,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融进自己骨血中。凌玉清晰的感觉到,他身躯内蓬勃的鲜血流淌,可那晦暗的眼神却迸溅出丝丝卑微、渴求……
他抱住了她,紧紧的,绝不松手,凤眸再次蔓延上赤红的疯狂与执念:“你还想对我做什么,尽管来做。是要我匍匐在你脚下,跪着请求原谅,还是要我拿刀捅自己,都可以,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说的。”
顿了顿:“不过你若要我去死,我会拉你一同下地狱,死也不会放过你。”
这话,他说的极其阴沉,仿佛恶鬼,执意不死不休。
凌玉恶寒纵生,贝齿咬着软唇,再不肯言语。
危玠将她的神情收入眼底,起身慢条斯理穿好衣袍,声音又温柔起来:“不肯说没关系,你不累,腹中的孩儿也该累了。”
他就守在床榻边,只要凌玉有想下床的意图,危玠便作势要解她的衣裙,丝毫逃脱的机会也不给她。
凌玉害怕他再逼迫自己与他同房,只能顺从的躺下,闭上双眼假寐。
危玠温柔的帮她取下发髻上的珠钗,拉过女郎柔软的小手,强硬的将五指挤入她的指缝,紧紧握着,另一只手抚上她的乌发,爱不释手。
凌玉浑身紧绷,根本不必睁眼看,她也能清晰的感触到男人灼热的视线,犹如一圈又一圈裹的越来越紧的蛛网,缓缓缠紧,密不透风,无法呼吸。
男人偏执的嗓音响起:“从小玉六岁开始,哥哥就在你身边,你是我亲自看着长大的,你的性格、礼仪、一言一行都是为哥哥量身定制,小玉已经有一半的人生与我纠缠不清,没有人比哥哥更爱小玉,也不会有人比小玉更适合哥哥。”
危玠笑了。
仅仅只是想到心爱的小玉以后会永远属于自己,他就全身毛孔舒张,脖颈现青筋,喉结上下滚动,激狂的无以复加。
她杀自己,他也只会更爱她。
他实在爱她爱的无法自拔。
哥哥与妹妹,天生就该是一对。
凌玉则尽力抑制颤栗,她有些庆幸,自己怀孕了,否则今日他绝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
耳边是男人沙哑的诱哄:“小玉,睡吧。”
她头皮发麻,绝望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