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因为易晋的举止都很正常,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之后我也懒得乱想。总觉得这一次过后,人虚弱了不少,脑袋变得也有些迟钝,而且那天我吃了两颗药,没想到才这么短时间,又发了。
我在酒店里休息了差不多五天,易晋这才同意我从房间内出去,我能够出去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医院看谭菀,我带着安妮到达谭菀的病房门口,却被石杰直接挡在了外面,快十天了,谭菀到现在都还没醒。
石杰对我说:“你回去吧,我不想和一个女人争执。”
我对石杰说:“我就看谭菀一眼,一眼我就走,求你让我进去行不行?”
石杰看向我说:“看这一眼就有用吗?看这一眼,就能让她好起来吗?”
他冷笑着说:“既然都不行,那你还是别在谭菀面前出现,我相信就算她现在是清醒着的,也不会愿意看到你。”
对于石杰的话,我一句也反驳不了,只能咬着唇站在他面前一声不吭承受着。
安妮却忍不了了,她说:“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余小姐愿意的,她这几天人也不舒服,才刚好点就急着来探望,你这样未免也太不客气了吧。”
石杰听到安妮的话,笑着问:“这样说,我还得感谢你们家于小姐过来探望了?”
安妮还想说什么,我立马抓住她的手说:“安妮,别说了。”
安妮看了我一眼说:“为什么不说?就来看一眼,他都不让,未免也他小气了吧,而且连谭什么,怎么反而他比谭小姐的家人还激动啊。”
我再次朝安妮摇头,示意她别再说下去,安妮不听我话,还想说,我有点发怒了,对安妮提高音量说了一句:“你先去外面等我!”
安妮被我吼得愣了几秒,她看了我良久后,还是按照我的话,从这里离开,去了楼下等我。
剩下我和石杰后,我没有急于说话,而是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过了半晌,我低哑着声音说:“石律师,我知道您怪我,我也知道是我对不起谭菀,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逃避责任,您是个律师,应该比谁都清楚责任这两个字,可是从头到尾,你都没有给过我承担责任的机会,而是不断的攻击着我,十多天,谭菀,已经躺在这十多天了,我相信你比谁都希望她能够快点醒来。我想说的是,我们能不能把这些互相攻击的时间,用来想办法治疗她?倒时候她醒了,您想对我怎么样,想要我怎么赔罪,我都会心甘情愿照办,您说好吗?”
石杰听到我这些话后,半晌都没有说话,我又再次说:“而且现在你并没没有任何权利阻止我,第一,你也只不过是她的朋友而已,可我相信,我们两个人认识的时间,必定比你久。”
石杰脸上这才松动了一些,他说:“我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他说完。便从门口移开了,我也松了一口气,我真心实意的说了一声:“谢谢。”
然后才缓缓从门外走了进去,进去以后,当我看到去整个头部全都抱着纱布的谭菀时,站在那愣了好久,我有点不敢相信此时躺在病床上的人居然是她。
她一直是美丽而又张扬的,可现在她那头挑染的火红的长发,却已经消失,只剩下被纱布包裹得光秃秃又无比粗壮的头颅。
病房内有二十四小时都有护士在照看,她全身上下都插满着管子,嘴也一直张着,在那缓慢的吐纳气。
我甚至有些不敢过去,我真的没想到,有一天谭菀会躺在这样地方。
房间内其中一个护士见我站在那良久都没有动。她走了过来后,递了我一个口罩,示意我带着,说她现在太虚弱了,怕我呼吸里带有病毒感染到她。
我按照护士的话,把口罩戴上后,便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护士让了个位置让我坐下,我想去握她的手,护士都不让我摸。
我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唇,防止自己的哭声从嘴巴里走漏出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那哭了多久,当我感觉自己头又有些疼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护士也通知我该出去了,可是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和谭菀说。
安妮也来催我了。易晋这次让我出来,只给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估计是他打电话来催了,我别无他法,看了谭菀最后一眼,便起身缓慢的离开了病房,等到达病房外面后,石杰也还在外面,他似乎是还有话对我说。
我看向他时,他朝我走了过来说:“易小姐,黎国平那个案子,从今天起,我已经不再接手,你还是另请高人吧。”
我红着眼睛看向他,他也不再多说什么。他刚才的话更像是一种通知,他通知完后,便进了谭菀的病房,紧接着便关上了门。
我站在那良久,安妮见我一点反应也没有,大约是怕我又犯病了,小心翼翼询问了我一句:“于小姐,你没事吧?”
我反应过来,看了她一眼,我要了摇了摇头。
她松了一口气说:“我们走吧,已经一个半小时了,先生已经打电话过来催了。”
我有些难受的说了一个好字。
便仍由安妮扶着下楼,等回到酒店后,易晋早就在那等了,见我从外面走了进来,便立马放下了手机朝我走了过来,扶住我问:“有不舒服的地方?”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