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又忙着替我去外头买早餐,望着她急急忙忙的背影,本来糟糕透的心情,不知为何竟然有了点好转。
这一年多最大的收获,应该是这批同事,相互友爱,帮助良多,我想,如果没有她们,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应该很难熬下去吧。
小何买完早餐回来后,并不能在这多陪我,还要去店长那边替班,于是我便让她先走了。
等她走后,我便在那咬着咸菜包吃着药。
以前这种东西,对于我来说,难以下咽,现在却反而不注重味道,只要能够填饱肚子便行了。
输液输了差不多到两点,两点后,我便又一个人搭公交回了家。
这是一座旅游城市,而且我们所住的地方还离旅游景点极其接近,公交车上极其拥挤,我整个人晕乎乎的,被夹在中间,又加上车子颠簸差点吐了,但好在,差不多十分钟,我便下了车,我便直奔宿舍,不敢在外头多留一秒。
回到家便将炉火打开,窗户打开,趴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到晚上,小何跟阿姨下班,两人一起来我屋里的炉火上煮火锅,几个人围着炉火,我想到今天白天医药费是小何替我给的,我还没给她钱,便迅速从床垫下拿了两百给小何。
小何自然也没推脱,她笑着说:“开颜,真不能生病,咱们工资才两千块一个月,这一生病,就去了两百,还要交房租水电,剩余还要吃饭,哪里还有多的存。”
蒋阿姨往锅内扔着青菜说:“所以,还是得多穿点,可千万别冻着,现在去医院可花不起钱。”
我其实一点胃口也没有,抱着碗坐在炉火旁,为了沾点热气,便也在锅内捞着青菜说:“反正我一个人,也不用花什么,上个月的工资也全都存起来了,日子还勉强行吧。”
小何说:“开颜,你都不用回家看看吗?我们都是每个月休息就回去看家人,你好像一直都在宿舍待着,也没见你去过哪里。”
我来这里也不过是工作半年。
蒋阿姨也看向我。
她们都还对我家里的情况不怎么了解,我也没同她们说过,我筷子下意识在锅内乱捞着说:“我爸妈很早去世了,家里就我一个独生女,也没什么亲戚,所以也不用回家。”
她们望着我我,倒也没说话。
大约是觉得戳中我的伤心事了,蒋阿姨立马说:“开颜,过一个星期你和小何去我家吃饭,我给你下饺子。”
小何抱着碗开心的笑着说:“好呀好呀。”
对于她邀请,自然也很开心的笑着说:“好,一定。”三个人便坐在火炉钱,说说笑笑。
一顿火锅很快就吃完了,因为明天还要上班,各自一起收拾下,蒋阿姨便跟小何一起出了我房间。
等她们一走,我没有睡意,只是坐在那开始在报纸上看招聘广告。
回到国内后,应聘了无数家公司,都不知道是何缘故,简历永远是石沉大海。
尽管这里的同事很有爱,可终究不是长久待的地方,我只能每天晚上,在报纸上找着工作,看能不能有个合适自己的。
第二天,店长怕我身体还没好,便又放了我一天假,让我在这休息,我便趁着这难得的时间,去昨晚找的几家公司应聘。
都是些小公司,办公室之类的。
我难得调好状态去见应聘人员,本来准备好的说辞,想要在她们面前大胆的展示一番,可对方翻到我的简历后,便直皱眉头,他将我简历一抛说:“一点工作经验都没有,来这里应聘干什么?我们要求工龄三年,熟悉各种办公软件,办事利索的人,像你这种完全是不行的。”
我没想到又是这样,我立马说:“办公软件这些我都熟悉了,我还会英语,你们这是外贸公司,和顾客交流都没问题的。”
那面试的人懒得听我的,直接将我简历抛到我面前说:“行了,不符合要求,别浪费我们时间。”
他便开始报下一个。
我坐在那愣怔了几秒,也没多想,拿着简历起了身。
没关系还有下一架,我又去了另外一家应聘,可依旧是这样,对方看到我的简历后,仍旧什么都不说直接将我简历抛了回来,这次甚至连个理由都没给。
我不知道是哪个地方出了错,好像回国后的这一年里,我应聘的结果都是这样。
起初我以为是自己没工作经验的问题,可后来发现,好像又不全是,更像是被人拒收一般。
我想那些应该没这么无聊,动我的手脚吧?而且我回来他们也全都不知道,这也不是在A市,怎么会有那种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