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虽轻,但屋中人还是听见了。欧阳春被绑得远些,循声看来,却只能看到外边隐约有个人影,看不清面目,只凭着刚刚的声音判断,也不敢大声,动了动嘴,用口型问了一句:展昭?
丁兆蕙离得近些,听得更清楚,一脸的惊喜,急忙朝着展昭又是点头又是努嘴,示意他赶快搞定守卫开门救人。
展昭小心翼翼地绕到屋侧,正想着怎么去偷偷看一眼,就听里面丁兆蕙拉开了嗓子嚷嚷,“外边怎么了啊兄弟,是不是有人来救我们了?”
展昭暗暗翻了个白眼,这话也说得出口真好意思啊他——鄙视!
“废话真多,哪儿有人来?你们只能自救。实话告诉你们,到今儿中午十二点,要还跑不掉,这一次训练就通通记零分。”
“这么残忍!”丁兆蕙拿腔拿调一口的通彻心扉,开始胡说八道胡言乱语,说了没两句另一个守卫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又好气又好笑,“得了你,说相声呢?再吵就把嘴给你堵上!”
丁兆蕙依然在嚷,“呜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一个千回百转的“急”才转了一半,门口就传来几声闷响,随后一阵钥匙轻响,等他终于吊完这个嗓子,门已被人打开,却没有电视里英勇无比救世主的标准场景,虽然也是逆着光也是有一副很好的身板更有一种很好的气质,但是……谁也不能在拖着两个死沉死沉的家伙进门的时候还保持光辉形象吧!
更何况这人还在把人放下把门关好转过身来的时候一脸嫌弃地看向救助对象:“太难听了!”
丁兆蕙嬉皮笑脸,“我这不是方便你行事么?”
展昭翻了个白眼,也不理他,走到欧阳春那边,从腰后拔出匕首割断他身上麻绳,“没事吧?”
欧阳春揉了揉手,摇了摇头。
丁兆蕙开始滔滔不绝表达对展昭救人于危难中的感激之情,跟琼瑶剧似的台词一大段一大段地往外冒,展昭听得头大,正想打断,却见欧阳春站在原地正愣愣地瞧着自己双手发呆,不禁问道:“欧阳?干嘛呢?”
“啊,哦。”欧阳春回过神来,看向展昭,眼神里多了些古怪,“这匕首,不是小白的么?”
展昭一怔,还未回答,丁兆蕙已经凑了过来,看着他手中匕首眼睛一亮,“诶诶诶!”
欧阳春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
“不知道!”丁兆蕙答得理直气壮,“小白又不常动匕首,都是贴身放着的,我怎么可能认识。——诶倒是你,”他笑得突然奸诈了起来,挤眉弄眼朝展昭打着颜色,“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展昭本来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闻言一怔,眯着眼看向欧阳春,把欧阳春看得心头一阵发麻,似乎可以见到这猫背上一根一根炸起的毛,忙道:“喂喂你们想什么呢?这是最初我们认识时候的事了,当时一起执行任务,看他用过,宝贝得紧,好像是他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战利品……怎么会到了你手上?”
“这个啊……”展昭握着手中匕首,看着那如他人一般的冷烁锋芒,微微笑了起来——那一次地下城中,他自己的匕首遗落在巷道里被他捡着了,身上留下的便只有展昭临行前强塞给他的那把,而那次过后,他们竟然谁都不记得再把匕首换回来,平时没怎么用也没注意到,直到现在……“我不记得了。”展昭笑了笑,答得干脆,脸不红心不跳,淡定无比地对着目瞪口呆的欧阳春和丁兆蕙眨着眼睛一脸无辜。
——这是他们的秘密,他不想和任何人分享。
“咳,那个……”毕竟是过来人,欧阳春微红着脸干咳一声转移话题,“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逃?”展昭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凛傲,声音平稳依旧,“我就没被抓过。”
嘎?看着石化的两人,展昭似乎能听到他们青筋绷断的声音,淡淡一笑,很耐心地解释道:“我当时在外边,虽然被迷倒了但没被发现。回了营地发现你们通通不见了,后来找了找便过来了。”
欧阳春丁兆蕙一脸“这样也行”的悲凉感,展昭清了清嗓子,决定不跟他们再继续进行这个话题,将匕首收好,指向门口,“那个,这俩,怎么办?”
丁兆蕙一脸的小人得志,“这还不简单……让他们也尝尝被绑起来的滋味!”
展昭扭头不理这没营养的家伙,看向欧阳春,“你们是怎么回事?”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欧阳春就一脸忿忿,怒道:“还能怎么回事,吃了午饭被放倒,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绑在这儿了,没吃没喝没人理,这玩意儿又挣不开,也没什么工具可以借用割断,只好在这儿干等着了。”
展昭暗暗庆幸当时自己和白玉堂跑到外边去……那什么,连欧阳春都脱不了身,他也不觉得自己能很容易地搞定这次训练,想想要是他和白玉堂也中招了,那这一个不小心就是全军覆没啊,黑包子你也忒狠心了!